“这块手表......”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好在晁言主动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的表。”
“母亲?”居嘉禾顿了顿。是之前看到的,相片上的女人吗?
“我母亲去世后,和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被清理掉了,就好像她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说完,他拿起首饰盒里的手边,大拇指抚上表盘,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这块手表她生前一直戴着,没想到还能再看到。”
窗外的阳光变了颜色,带着一丝红光的暖意渗进客厅中,在晁言的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居嘉禾靠在他的肩膀,说:“我想你的父亲并没有把你母亲的东西处理掉,相反,他应该一直保留得很好。”
晁言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表,仿佛一不留神它就会消失一般,如同他记忆中的母亲一样。
“关于这块手表,他应该也非常珍惜吧。”居嘉禾抬起头,小心试探着:“所以他才会送给你,送给真正爱它的人。”
晁言望向居嘉禾的眼里带着一层模糊的水雾,眼神流转间,仿佛荡起微波的湖水。
居嘉禾终于鼓起勇气问:“你要不要去见见他?和他聊聊这块表原来的主人。”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亲子关系,不是所有的父亲都可以被称作父亲,也不是所有亲情都有维系的必要。
她说这话自然不是替晁伟明着想,而是为了晁言。
她见到过那张面壁而立的相框,也见过晁言在月光下拉住自己手臂的模样,所以她想,如果有谁能解开他的所有迷惑,那这个人一定是晁伟明。
晁言抬起手,轻轻拂过居嘉禾的脸颊,将她垂在一旁的碎发夹到耳后。他直起上身,直视着她如小鹿般浑圆的眼睛,随后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属于他的雪松香气瞬间笼罩在她的鼻尖,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令她安心了不少。
即便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她也能从他的吻中得到所有答案。
“新年快乐,晁言。”她笑着说道。
即便还不算完完全全地到了新年。
他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但和你跨过的每个崭新的时刻,都值得一个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