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扬偷偷观察姜可凡，暗自揣度：他为什么赖在我这儿不走啊？难道……是因为想探听我的公司机密？毕竟是竞争对手嘛，怎么也要防着点儿。

于是，杨晓扬尽量不与姜可凡在一个屋，她总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而姜可凡大多待在客厅。但是家里既没有钢琴，也没有游戏机，他没什么事儿干，只能玩玩儿手机。

姜可凡觉得没意思，除了时常拿喷壶喷喷挂在阳台的衣服，简直闷得快要长毛儿了。他偷偷走到杨晓扬房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他听到杨晓扬一直在打电话。姜可凡心想：“大过年的，她给谁打电话啊？不会是有新男朋友了吧？”他使劲儿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杨晓扬到底在说什么，结果门没关好，咔哒一声被他拱开了一条缝。

杨晓扬迅速结束了电话，走过来一开门，看见姜可凡正站在门外，心虚地笑呵呵儿看着自己。她心想：“果然，就是来打探情报的！”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问：“你站这儿干嘛？”

姜可凡挠挠脑袋：“我……我没事儿在屋里溜达溜达，刚好走到这儿。”

杨晓扬：“我看不是吧？你是在偷听我打电话吧？”

姜可凡有点儿慌，但还要辩解：“我哪有？我真什么都没听见。”

杨晓扬眯着眼睛走近他，说：“姜可凡啊，你粘上毛儿比猴还精，还知道深入敌人内部打探军情了？你这商业手段可真够龌龊的。”

姜可凡连连后退，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下，心想：“什么商业手段？啊~~她以为我赖在这儿是为了偷听她公司机密。也行，这也正好是个借口啊。”

他装出一副轻蔑的样子说：“哟，你这儿有什么机密呀？大过节的，不会还真工作呢吧？我怎么龌龊了？我可是正人君子。”

杨晓扬白了他一眼，走出房间，去厨房倒水喝。姜可凡往屋里撇了一眼，果然，床上 放着笔记本电脑，还有手机，她好像是在办公。然后，他紧随其后，也去了厨房。

杨晓扬：“你怎么还跟着我呀？”

姜可凡：“我也渴了，还不能喝水了？”

杨晓扬给他倒了杯水，两人靠在流理台前聊了两句。

姜可凡：“你老一人关屋里，到底忙乎什么呢？都没人跟我说话，我太无聊了。”

杨晓扬：“你觉得无聊可以走啊。”

姜可凡理直气壮：“我衣服没干，怎么走啊？”

杨晓扬走去阳台，摸了摸晾着的衣服，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没干？是不是天太冷？怎么干的这么慢啊？”

姜可凡凑上去：“是吧？所以，你作为家里的主人，是不是应该多照顾照顾我啊？何况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杨晓扬：“没完了是吧？就这两天，‘救命恩人’这词儿你都提多少遍了？那怎么着？我什么都不干了，就得对你感恩戴德，伺候皇上似的伺候你呗？我又没让你去，你自己非得去……”

姜可凡突然觉得，杨晓扬不再是他刚搬进来时候那个单纯的小白兔了，自己说什么她都信，随便骗骗她就中计的那种傻白甜。她成长了好多，再也不被人道德绑架，也不再逆来顺受了，决断力和执行力都很强。这样的杨晓扬，似乎，更有魅力了。

姜可凡不禁就这么鬼迷日眼地上下打量着她。

杨晓扬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问：“干嘛这么看我？”

姜可凡：“我发现你……你……”

姜可凡想：不行，不能把赞美她的话说出来。

他又想了想说：“你长了一根儿白头发。”

杨晓扬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头顶：“我长不长白头发关你什么事？”

姜可凡凑近她说：“要不，我帮你揪下来吧。”

杨晓扬慌忙说：“不行，人家说揪一根儿长十根儿。”

姜可凡：“行行行，那你留着吧。”

杨晓扬无心喝水，放下杯子往卧室走。

姜可凡在后面跟着她，贱嗖嗖儿地说：“怎么了？还不高兴了？长就长呗，我又没嫌弃你。再说了，你都三十多了，有白头发很正常……”

杨晓扬听到这儿，猛地一回头，用两手捂着头顶，怒斥道：“你给我闭嘴！”随即，她崩溃到把头发揉乱了，说道：“大少爷，你老赖在我家，到底是要干嘛啊？就为了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还是为了以奚落我为乐啊？我真的很忙，没空跟你玩儿这些。”

姜可凡一愣，紧接着嘟起嘴一副委屈样儿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忙什么呢？”

杨晓扬反手插着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那我告诉你吧。因为我被困在过武汉，我知道全国人民现在都处在恐慌之中，又赶上春节大家都回家过年了，所以物流业几乎瘫痪，很多救急物资都缺货。我自己淋过雨，就想为别人撑把伞。我想了半天，想生产一些消毒救援物资，免费捐赠给有需要的人。最好能捐到武汉去，实在不行，发给北京或其他需要的城市也可以。”

姜可凡听了，眼睛一亮：“诶？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不想着点儿我啊？”

杨晓扬：“干嘛？你也要啊？那不能给。”

姜可凡：“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