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奕辰以前跟护肤研发张庆书关系很不错，私下打电话跟张工了解了具体的情况。

原来香妍雅确实是看到牧羊犬的山茶花卖得太好了，威胁到了自己在中国区的销售额，于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打压牧羊犬。

他们也是为了要迎合中国消费者的口味，所以在中国地区选取了山茶花作为核心原料，这个原料没有经过发酵，提取工艺也不同，是跟另外一家原料商签署的5年独家使用权，而且种植基地也不在云南，在浙江。而刘世轩他们在云南的基地是从育种开始就通过基因优化种出的山茶花，花朵偏小，但提取活性高。所以区别还是挺大的。

另外，他还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艾瑗虹和其他几个员工是被香妍雅挖走的！他们确实离开了北京，去了上海的香妍雅总部工作。香妍雅的山茶花系列很有可能是艾瑗虹带过去的配方。

杨晓扬听到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她扪心自问对员工一直都很不错，为什么会有这种背叛？人与人之间真的只有利益关系吗？再没有了信任和情谊？想当初艾瑗虹被迫提前退休在家，没有工作，还要供养即将上大学的儿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是杨晓扬亲自去找她，请她来牧羊犬工作，并给了她优厚的待遇。现在儿子上大学了，她居然跳槽去对家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杨晓扬给艾瑗虹打去电话，电话里，艾瑗虹说：“晓扬，我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你，我也在内心挣扎了很多次，最后还是决定辞职，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你对我一直都很好。但，那是香妍雅啊！钱多少都放在一边，那可是香妍雅啊！你能明白吗？”

杨晓扬只低声说了一句：“我明白。”

她心里太清楚那种感觉了，就好像你上了各方面都很适合自己的重点大学，突然有一天清华给你发来邀请说来我们学校吧！你真的都不会犹豫，甚至都不会问一句什么专业，收拾行李就能跟人家走。或者你本来有个对自己很好的男朋友，突然有一天，你一直应援的又帅又多金的顶流大明星说喜欢你，想都不用想，屁颠儿屁颠儿就跟人家走了。再或者你本来挺喜欢吃家里的炸酱面，但五星级酒店的无限自助说可以让你免费吃，你放下炸酱面筷子就直奔而去了。

没错，就因为那是香妍雅，即使过两年离职了，身价也会倍增，这也怨不得别人。所以，最根本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大。当你弱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居心叵测，当你强的时候周围全是好人，这就是现实啊。

因为他是香妍雅，香妍雅怎么会抄袭一个新兴的国货品牌啊？就算他是后出的产品，那也是牧羊犬碰瓷。就好像一个亿万富翁怎么会偷别人东西啊？他又不是买不起。

姜可凡坐在宽敞的大办公室里，手上玩着那瓶杨晓扬送他的香水，听着卢奕辰把前前后后山茶花事件都说给他听。

卢奕辰：“小姜总，杨总现在真挺难做的，前景不容乐观。”

姜可凡不说话，就在桌子上一只手转着那瓶香水。半晌，他把香水“啪”地立在桌子上，说：“让她去告啊。”

卢奕辰：“告谁？香妍雅？”

姜可凡：“对啊，告香妍雅抄袭啊。”

卢奕辰：“那不是自不量力？那可是香妍雅啊，怎么可能赢？”

姜可凡：“你不告就更不可能赢，你不骂他他就真赢了。”

卢奕辰：“告了能怎么样？就算告赢了，大家还是会买香妍雅。”

姜可凡：“不一定哦。线下起诉，线上控诉，上个热搜，热度上来了，怎么会没人买？现在知道香妍雅山茶花的假如有100万人，知道草木之源山茶花的也就10万人吧？闹起来那100万人也知道草木之源了，总有一些人会想试试吧？毕竟，便宜又好用。”

卢奕辰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小姜总，可真有你的！”

姜可凡：“黑红也是红，红到一定程度，都能洗白。娱乐圈就这点事儿，用在商业上一样好使。”

卢奕辰转身出门去找杨晓扬了。

没过几天，杨晓扬在自己的各个账号上都贴出了对香妍雅抄袭的起诉律师函。她在微博上写道：“红色山茶花主要分布在中国浙江、江西、云南等地800米以上的高山上。欧美根本没有这个品种，因而香妍雅并没有做红山茶花护肤品的基本条件。” 看起来，这场红山茶花保卫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