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肯定道“没有,你答得很好。”
陆春听她这么说,微微松了口气。她又问“阿玉,张黄门问了这么多关于十郎的事,可是天子仍在忌惮梁家会与潘家结党”
自从来了郁州后,陆春听梁阑玉仔细分析过朝中的局势。梁阑玉希望她帮忙做好总管的工作,自然要叫她明白其中得失利弊。
梁阑玉笑了笑“自然是忌惮的。不过这也正常。我若是皇帝,任命一位手握兵权的刺史,我不把她的底细查清楚,我也不能放心。”
陆春这一下午一直紧绷着神经,不敢有半点松懈。见梁阑玉并不担心,她才放松下来。其实她跟张礼说的大多都是实话,顶多略有粉饰罢了。她并不是心虚,而是从前她的身份并不要紧,她也没跟那样重要的人打过交道。如今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梁阑玉,实在没法不紧张。
梁阑玉吩咐道“明天若他再问什么,你照常答便是。他要查什么,你也由他查。若遮遮掩掩的,反倒叫他以为我心里有鬼。”
陆春应道“好,我明白了。”
张礼又在郁州待了两日,就该回京了。
他回程的那天,梁阑玉放下手头的事,亲自送他出城。他坐马车走,梁阑玉就陪着他坐车。
车里,张礼打量了梁阑玉一会儿,感慨道“时光真如白驹过隙还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大姑娘的时候,大姑娘还是个青涩怕羞的模样。一眨眼,都已这般厉害了。”
梁阑玉想起从前的事,心中也有些怅然。她客气道“我资质平庸,若非陛下抬爱,我又怎有今日张公回京之后,务必替我向陛下转达谢意。”
张礼笑道“大姑娘不必谦虚。你的本事我已见识到了。光凭你治下严明这条,就极是难得。”
这几日他住在都督府,和好几个人聊过,包括他带来的手下们也找府里的奴仆们聊天。他们发现都督府里的人几乎各个口风极严,很难套出话来。
张礼是突然造访郁州的,来了就直接住进了都督府,这几天梁阑玉根本没时间召集所有手下管教。由此可见,府里的人口风严,并不是防范他的,而是梁阑玉一直这般治下。
张礼身居权力的中心,他深知人多嘴杂会有多坏事。人越多,也越难管。而梁阑玉府里奴仆、甲士、门客加起来能有两百人了,梁阑玉却仍能管得井井有条,这绝对是本事
梁阑玉倒不知张礼为何突然有这番感慨,只道“论御下,张公能管住宫里那么多小黄门,我才是自愧不如。”
张礼听她句句都是生疏的客气话,抿了抿唇,也只好笑笑。
他又道“大姑娘有空时,就多往京城写信。你每次上的奏疏,陛下都会看许多遍。陛下身居宫闱,能说话的人少,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留你们在身边陪着他呢唉我看着也怪心疼的。”
梁阑玉惊讶地看了张礼一眼。
以前她喜欢云秦的时候,从不会把云秦往坏处想。可自从她身体里多了个魂儿,能站在第人的视角审视,她对云秦便有了诸多戒心。云秦每与她显示亲近时,她便下意识地疑心对方是否在与她打感情牌,是否想利用她。
听了张礼的这番话,她第一反应又怀疑这些话是否云秦示意的。可观张礼神色,又不像别有用心。一时间,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大姑娘”张礼没等到梁阑玉的回话,才发现她竟走神了。
梁阑玉回神,忙道“我会常给陛下写信的。”
张礼笑道“嗯,也未必非得有正事,你跟陛下聊聊这郁州的风土人情也好。”
“好。”
将张礼送出里地后,梁阑玉便下车了。她的甲士牵着马在后面跟着。
“张公路上小心。回去后请替我向陛下问安。多谢了。”
张礼点头“大姑娘的话我一定带到。”
两人告别后,张礼便带着仪仗队的人离开了。梁阑玉目送他们远去,也转身回城了。
傍晚时分,梁阑玉从官府回到府上。
她虽在官府用过晚膳了,可回府时还有点饿,于是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径直去了后院的膳房,想看看还有什么吃的,随便填填肚子。
到了膳房门口,只听里面传来谈话说笑声,有男有女。她走进去,发现除了膳房的厨娘小厮外,宋家兄妹竟然也在。
众人见梁阑玉进来都吃了一惊,连忙行礼“都督。”梁阑玉虽升了官,但众人尚未习惯改口。
梁阑玉扫了一眼,发现兄妹人正在吃汤饼。膳房是不会擅自给人加餐的,因此这人定是到了这个点才刚用晚膳。
她问“今日怎么这么晚”
宋闻忙道“今日又新募了一支商队,我与他们谈话谈得晚了。小愈与小锦是等我才到这个点的。”最近梁阑玉风头极盛,而其他豪族由大受打击,于是很多商旅都改山头拜到她这里来了。
膳房的厨娘也赶紧上前,殷勤地问道“都督需要什么”
梁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