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奔过来。
“北寇、北寇来了快跑啊”
聚在农地上的人们吃了一惊。因为地处南北交界,历城附近的人口本就不多,而且百姓们也都习惯了小股的北燕人隔三岔五前来打劫的生活。
队伍立刻散开了,但人们并不太紧张,已经准备回家取农具、棍棒进行防御。
“这次来了多少人”有人不慌不忙地问道。
“大、大军来了”前来报信的人面色惨白,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脚下丝毫不敢停,“逃、快逃”
人们愣住。
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轰鸣声。那是至少几千人的步伐合在一起的声音,大地似乎也在随之震动。
向北方的天际望去,他们似乎已能望见黑压压的人头了。
“跑”人群瞬间一拥而散,有人向城内跑去,有人往荒野逃窜。
农事官的竹简被慌乱的人群撞得脱手,掉在了地上。他想不明白这么大的事缘何事先没有听到风声,他心中仍怀着侥幸,觉得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因此他拨开乱跑乱窜的人,在被撞了两下及踢了两脚后,他终于捡起了地上的竹简。他还得靠着这份竹简上的信息给百姓们安排农具的使用时间呢。
将竹简揣进怀里,农事官这才转身向城内跑去。
三日后。
一批快马疾驰到建康城下,骑马人从怀中掏出令牌,高声道“军情急报”
守门的卫兵看清了他手中的令牌,立刻放下手中长矛,让开道路。
那快马冲进城内,在大道上疾行,道路上的人群纷纷避让。没多久,那马便驰到宫门处。守宫门的禁军检查令牌后也立即放行。当宫城门阖上,建康城又恢复了宁静。
云秦正在殿内批阅奏疏,张礼快步走上殿来,神色凝重“陛下,有急报。”
只有州郡遭遇大事时才会动用急报。云秦连忙放下手中的卷轴“传”
不多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走上殿来。
“陛下”那人见了云秦,扑倒在地,“历城遇袭”
“什么”云秦吃惊地睁大眼睛。“详细报来”
信使道“三月初八,北燕数千士卒奇袭历城,历城恐危矣。”
云秦怔在原地。
半个时辰后,梁羡、潘亮、徐善、傅朋四大辅臣以及数名台阁要员被急召入宫。
当听说了历城遇袭之事后,所有官员的神情都是惊讶的。
这名信使乃是历城在遭遇奇袭后立刻出来报信的,他能的情报并不多,只知道敌军有数千人。如今三日过去,也不知历城现状如何了。
潘亮道“历城危急,陛下当下急诏郁州兵北上驰援此事耽误不得,否则历城恐将沦陷”
梁羡闻言目光一紧。历城确实离郁州最近,但梁阑玉掌握郁州兵才几个月时间,且她从未参过战。如今尚不清楚情况,贸然让她出击,损兵折将,或是惹出麻烦,必会对刚刚起势的她造成极大打击潘亮如此谏言,显是存了私心。
然而梁羡也不能反驳他的提议,否则落个怯战的罪名也是不妙。
于是他赶紧道“陛下,郁州军新换了两位军主,尚不熟稔。不如请郁、徐二州一同出兵,保卫历城”他不提梁阑玉,只说换了新军主,若作战不力,亦可将此事推于军主头上。再扯上徐州军,更易分摊责任。
云秦皱着眉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潘亮又道“陛下,一旦历城落于敌手,下一步敌人亦是向郁州进军。此事郁州推拖不得”
还没等梁羡开口,边上的傅朋抢先插了话“陛下,此事颇为蹊跷。先前并未听说北燕在历城附近集结兵马,他们忽然偷袭,恐是一将所为,未必有长远计划。我们不该贸然反击。不如静观其变,弄清他们的目的,再做打算。”
傅朋这句是公道话,也正中云秦下怀。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真正的大战之前,朝廷一定会集结兵马、筹措粮草、做战争动员,绝不可能说打就打。这也是为什么听说历城遇袭后,众人会那么惊讶的缘故。
先前因为琅琊郡的叛乱,北燕的确做出了集结兵马的动作,但大军并未渡过黄河,也不可能是冲着历城来的。
况且眼下刚开春,正是农忙时节,这种时候极少会发生大战,否则会耽误本国农事。因此傅朋揣测,此事未必是北燕朝廷所为,而像某位将领临时起意之举,更为合理。
“马上给郁、徐二州下诏。”云秦道,“让他们做好防范的准备。”
守在殿上的张礼道了声是,立刻出去安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