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在黑夜中的紫禁城响起,几个强忍着打哈欠欲望强打着精神的侍卫巡逻着。
在他们的视线死角处,一抹黑色若隐若现。
当两人彻底远去,躲在暗处的卫南星才缓缓探出头来。
他警惕的环顾四周,没有元初君那样逆天地图能力的他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和眼力确认周围是否已经无人。
缓步走出来,卫南星静悄悄地沿着墙边前进着。
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在华清宫忽然出现的那个剑术高超的“侍女”,卫南星靠在墙边,轻轻咬了咬自己的牙根。
师姐……
起伏的胸膛中发出沉闷的冷笑声。
当生命受到危及的时候,连掩饰都懒得做了吗。
长孙玄清……你可比十几年前我初见你时满脸的精明差远了。
十几年的安逸生活,亦或者只是南知意的哄骗和纵容,长孙玄清早已没了当年初出武当,为一个计划谋划多年的胆识和魄力了。
如果是当年的长孙玄清,确实还有留下卫南星一命的可控力。
可对现在的她来说,与放虎归山无异。
那是卫南星刚记事的时候,他就被对方送出宫去,于街边流浪蹉跎了几个月,才被杭越捡回去,发觉他存在的卓越轻功天赋后,这才以杀手身份培养。
那几个月的流浪和逃窜生活,其中有不少磨难都是杭越的手笔,其狠辣程度不禁让人怀疑,他究竟是否想要小卫南星活下来。
牙根传来腥甜的味觉,卫南星这才停止了思索的动作。
他面无表情的探头向远处望去,竖起耳朵听起了身后华清宫方向传来的骚乱,嗤笑一声,直接转身跃上高墙离去。
不过很可惜,他在那种种刁难中,还是活了下来。
十几年他都等得了,如果不是长宁公主的生命受到温献淳的威胁,而和他暗中勾结的楚煊人也脱不了干系,卫南星愿意继续一点点折磨他们。
不过经过今晚的突袭,他相信,长孙玄清这些日子是别想睡一个安稳觉了。
在一片喧闹声中,皇宫被惊醒,一抹黑影隐匿于夜色中,迅捷有力,让人无法捕捉到身形。
*
“玄景……你……”
床榻上的白衣女子轻叹一声,看着身边自从知道自己间歇“目不能视”后就和自己寸步不离的玄景,欲言又止。
虽然的确达成了她的目的,可真不是她又当又立,她只是希望对方不要脱离控制,可没让对方反过来控制自己。
玄景闻言立刻转身俯身下来,一脸关怀的径直看向那前些日子他拼命躲闪的眸子。
元初君无可奈何的眨眨眼,眼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真诚柔和:“我好好的,玄景。”
“比起继续待在我身边,你应该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吧。”
是我。我有要紧事去做。
玄景对着元初君期待的注视,坚定的摇了摇头,他半蹲下来,一向冷硬的脸只有面对元初君时会软化下来,低哑的喉咙被他刻意放轻下来:
“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殿下。”
听到熟悉的答案,元初君微微泄气。
看着一丝不苟的玄景在到了时辰后,转身拿着祛疤膏,低声告罪“失礼了”后,轻手轻脚的执起了自己的手,轻轻推了推袖口,对着那素白的手腕轻轻涂抹。
“……”
看着那已经到了如果不贴近死死盯着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的清痕,元初君一时间竟有些疲惫。
她趁着玄景一心一意的时间死鱼眼看着他的发顶。
……玄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相比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面对的那个冷的像块硬邦邦石头的黑衣刀客,现在的玄景简直细心到不像话,一举一动都软到了骨子里。当然,特指面对着元初君的时候。
他早就不是当初元初君稍稍表演几句,就手足无措的跪在下面暗自戳自己心头刀子的笨家伙了。
元初君抬手扶额。
玄景进化了。
和原作中越来越强大的武力不同,玄景进化的是对我习性的了解。
这可真是个不妙的转变。
元初君的眼神渐渐变得严肃,在玄景抬头的一瞬又再次软化下来。
“好了,殿……”下。
脸侧忽然感受到一股冰凉的触感,让这个原本对于结束接触松了一口气的男人忽然浑身僵住!
一动不敢动的玄景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睛,看见的却是自己脸侧那只素白的手。
“!!!”
元初君习惯的无视玄景总是时不时硬邦邦的动作,她看着玄景僵住的脑袋,面上柔和,声音中竟是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苦口婆心:
“玄景,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就算是在群侠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