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真的……”徐八一脸复杂的呢喃着,他看着顾玄间在荆旗的搀扶下执意不愿继续躺在床上,踉跄坐在座椅上的背影。
荆旗的手被顾玄间挣脱了,他索性直接坐在了另一边,他身材魁梧,目光灼灼的看向还带着不耐烦的顾玄间:“就是这样,请你告诉我们有关血公子和其徒弟的情报吧。”
顾玄间皱了皱眉,一抬头,迎面对上的三双定定凝视着自己的来自锦衣卫的审视,让他额头上滑落一滴冷汗。
“……麻烦死了。”顾玄间低咒一声,手轻轻在身边的桌上轻叩,嘴里却是不再含糊:
“血公子曾是无为楼的顶级杀手,曾经的江湖中,没人能在潜入和暗杀方面和他齐名。”
“他作恶多端,屠杀无数武林家族。就当血公子真正成为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整个武林都谋划着要除掉这个毒瘤的时候,他忽然出现了变故。”
顾玄间说到了郭瑜和徐八关注的事件,相比稳重的荆旗,他们二人目光灼灼的前倾身子洗耳恭听。
顾玄间冷笑一声:“似乎是一个特殊的任务中,血公子和一个江湖上的女人相识了。不过无论如何,血公子都是一个绝不会动心的穷凶极恶之人。”
“在传闻中,他在那场血色事件中原本打算将那女人和即将屠杀的家族共葬,可他失误了。”顾玄间叩着桌子的手一顿,眉头轻轻皱起:
“在那晚,山庄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一场大火烧尽了一切。可同时,无论是那女人,还是血公子,似乎都不曾从山庄中走出来。至此,那处被封锁破败,血公子的辉煌似乎也以此为终。”
“有人说他无声无息葬身荒野,而我们这些无为楼的、别误会,你以为我在无为楼藏身的那段时间为了什么。”顾玄间看到徐八怪异的目光后恶狠狠的瞪了回去,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
“无为楼的杀手则是不约而同的认为,他成为了——乙。”
“乙?!”郭瑜眨了眨眼,“说起来我当初被无为楼的人暗中击晕绑起来的时候,蒙住眼睛前,我隐约看到了对我出手的那家伙的腰牌。”
“似乎是戊字?”郭瑜努力思索着。
顾玄间“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想要跷二郎腿又因为腰间的疼痛放了下来:“戊是中上层的杀手,算是小头目一样的存在,你被解决也不奇怪。”
郭瑜嘴角一抽,瘪嘴重新别过了头。
虽然顾玄间话尽,但屋内一时间还是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感慨气氛。
“这么说,血公子是想害人不成反被同归于尽?”徐八的话打破了宁静,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盘算着,身边的荆旗却是摇了摇头:
“不。至少现在,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的尸体不是吗?”荆旗眉眼锐利,声音冷硬:“但指挥使大人那晚的的确确是看到了血公子没错!”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顾玄间抬眼,他绝不会否认顾时鸣说出来的话,只是他微微皱眉:“只是,血公子那厮为何要帮助哥、顾时鸣暂且不提,他何时有了这么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徒弟?”
“既然她的暗器能让顾时鸣都认为十分棘手的话,岂不是早就该于江湖扬名了?”徐八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好奇的看向周围的几人。
这次否决他的是顾玄间:“未必。既然血公子能十几年不露面,作为他的弟子,为了不让那些师父曾经的老对手们看出自己招式中血公子的影子,一直隐忍不发也不是不可能的。”
三人点头肯定。
“总之,那晚是白衣刺客先行来到顾时鸣房内翻箱倒柜,在她于顾时鸣激战时血公子才出现,告知了这个信息,在我的想法中,他应该是为了引开顾时鸣搭救自己的弟子。”顾玄间接过荆旗递过来的拐杖,支撑着地面站起身来,面前的三人也不约而同的起身。
遥望着大厅外的庭院,看着窗外的天色,顾玄间冷笑一声:
“至于血公子到底想在顾时鸣的房内找到什么……我似乎有所猜想了。”
郭瑜好奇的追问:“什么?”
顾玄间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拄着拐杖,倔强的避开身边人的搀扶,一步步的走到门外。
伴随着顾玄间的动作,他的袖子一上一下,露出一抹红色。
徐八眨了眨眼,那串朱砂手串,前几日银簪大盗案件总结时,他们交给大理寺的证物中似乎有很多类似的朱砂珠子,当初还是在顾指挥使的房内找到的,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认为那是杭越拿来污蔑指挥使大人用的。
走到了庭院中央的顾玄间半眯着眼睛看向天空,他想起曾经在无为楼潜伏的那个夜晚。
自己收买了一个分堂的杀手,他是负责在那间客栈伪装掌柜的杀手,自己陆陆续续给了他很多东西,命令他在察觉到不测的时候立刻将其密封一并顺着密道交到自己的手中。
那些东西中有被他特意处理过的写有杭越罪行的文据,曾经杀死的一个丁级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