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灼存活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得到关注,事实证明,作为卫南星易容术的教导者,杭越本人对于这方面也是毫不逊色,加之大家下意识将血公子和银簪大盗事件分割开来思考,以至于唯一可能看出尸体不对劲的卫南星也没有将注意力放上去。
对于他来说,长孙家的人死的越多越好。
庭院外,遥遥站在那里的卫南星专注的看着被搀扶着坐到椅子上,在阳光的照射下身上久病的阴冷似乎堪堪褪去一点的元初君。
虽然在专注的看着那边,卫南星的双眼中却没有丝毫轻松的神色。
他想的是此时身处皇宫中、自己那数不胜数的敌人。
卫南星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眉宇间是在元初君面前从未有过的厉色。
可当阳光下的那个人隐约恢复了视力,虽然迷蒙但还是看向了在阴影处的自己,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时,卫南星脸上的表情骤变,瞬间变得轻松自如。
轻笑着和阳光下面的白衣女子挥手表示,卫南星转身时脚步没有丝毫犹豫,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当然,与其说是做出事件的决定,倒不如说他终于要在此时此刻做那谋划了十几年的事。
那件他从未改变过的计划。
另一边,看着卫南星转身离开的背影,表面眼神时而涣散时而清明的元初君视野实则十分清晰,意味深长的将目光从卫南星身上移开,感受着脸上温暖的阳光,她不动神色的呼出一口浊气。
“玄景……这样真的有用吗?”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衣刀客,后者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到了眸色灰黑的殿下迷茫又为难的神情。
玄景抿了抿唇,低声道:“程苏子讲,如果多晒晒太阳的话,您眼周上的药能吸收的更快些,能看见的时间也能相应的得到延长。”
元初君眼角抽动。
可现在的季节不是温暖的春日也不是凉爽的秋季。
这他妈是夏天!你要把我晒成小鱼干吗!!
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从未拒绝他人的元初君只是轻轻颔首,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挡住额头上的光,想起玄景所说的话又是一僵,没有阻挡那迎头而来的强光。
看出了元初君的不适,玄景皱了皱眉,微微凑近低声道:“现在太阳刚出不久,殿下稍待片刻,属下就带殿下回房内可好?”
元初君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影,忽然抬手先是抓住了对方的袖口,在后者愣神的功夫中,反手抓住了玄景的手腕当做盲人的扶手。
“好。”
……
片刻后,被神情呆滞的玄景浑身僵硬的推到房内的元初君心满意足的被抱着躺回了凉爽舒适的床榻上。
计划通!
虽然前两次玄景对于自己触碰他的反应那么大让人有些不爽……
但是问题嘛,解决了就好。
*
玄景最近十分苦恼。
在意识到自己对殿下存在不该有的龌龊思想后,他前所未有的产生了慌乱的念头。
或许是因为殿下倾城对她抱有不该有的念头的男人太多,玄景虽然认为他们罪该万死,可和一直自诩有罪于殿下会为殿下献出生命的自己有这种念头时的感受截然不同。
感知到这一点的他几乎是本能,虽然内心万分煎熬,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强行让自己变得清醒下来,至少表面看来如此。
既然已经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么行为就必然要安分守己。
可这想法在实施的那一刻即失败了。
玄景无法做到拒绝元初君的任何一个要求,就算这要求会让他一向毫无波澜的内心狂跳,他也会咬牙压下内心的念头,拼命的抑制着自己心中疯涨的混账念头。
“……”抱着刀站在门外的玄景深吸一口气,看着身后的房门。
那张冷硬的脸破天荒的露出了苦恼怔然的神情。
他摇摇头,强行让自己变得冷静理智。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无异是等待程苏子研究出的医治方案,以及、让温献淳那个罪该万死的死无葬身之地。
玄景绷紧了唇,抱着怀里黑刀的手微微用力。
可元初君的脸庞却在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脑海中永久性的展露出各异的神态。
……快停下来!
*
大理寺
“这是什么了?”凌青州挑眉看着面前的司务,后者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茫然:“属下也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问原因,将发生这件事的过程详细描述一遍。”凌青州看着眼前肌肉脑袋的司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后者用力点头:
“哦!”
“大人被叫到宫里问话了,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就是依稀似乎听大人嘀咕了几句什么‘反贼’‘谋反’一类的事……”司务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