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触碰到自己头顶的银簪之际,渐渐出现了骚动的人群中终于有坐不住的人:
“素娘子!我们并无冒犯之意!”
有了开头的,而且众人已经挤作一团,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本性,更因为童嘉挑选人选的时候特意选的互相不认识、不熟悉的师兄弟,方便事后灭口,没想到此刻成了他们不怕被人认出来的底气:
“是啊!我们没有揣测你是银簪大盗的意思!”
“我们只是路过,没有可你对抗的意思。”
“毕竟你现在也没有出手伤人,我们武当也不是滥杀的人。”
……
喂!说最后一句话的那个人,你的脸皮未免太厚了吧!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解释的话,童嘉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话很明显,就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这群该死的混账!
现在童嘉反而想不起来自己原本打算在大都城事过后将他们或灭口或留在皇宫用药物做成死士的想法了。
“你、你们!”童嘉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此时早就没了原本的风范和虚伪的笑容。
可不等他破口大骂,他喉间的话就堪堪止住了。
不是他觉得自己还有必要继续伪装下去。
——而是脖颈间火辣辣的疼痛驱使。
上一秒还吵闹着的众人瞬间噤声。
豆大的汗珠顺着童嘉的头顶滑落,他瞳仁震颤着,身体僵住,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己脖颈的方向——
一根尖锐的银簪正抵着自己的脖子。
“!!!”
而突然发难的元初君头顶的簪子依旧好好的在头顶,甚至随着她快速的动作,柔顺的黑发堪堪飘逸的落回白衣之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自己的动作下意识半蹲下来,生怕脖颈的银簪伤到自己的童嘉,双眼半敛,带着浓厚的嘲讽。
谢屿戈罕见的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元初君。
所以说……明明可以做到速度比任何人都快的,刚刚那种暗器攻击,只是随意的玩乐,亦或者只是料到自己能挡下来了吗?
此时此刻,谢屿戈竟然荒唐的有一种或许素娘子真像她所说——只打算打个招呼没有杀人的念头。
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从脑中挥去,冷冷的看着元初君,手已经再次放在了腰间的长刀上,随时准备出手。
所有人呼吸停滞,看着元初君这僵持的动作,武当众人表情复杂。
……如何说都好,如果素娘子真的在这里杀死了童师兄的话……就真正和武当派结了仇。
可、和他们结仇的人到底算素娘子,还是血公子、亦或者是整个无为楼呢?
可怜的童嘉,因为虚伪的外表,甚至没人为他可能的牺牲默哀一秒钟。
元初君指尖微动,尖锐的银簪一点点嵌入童嘉的脖颈,后者立刻惊恐的大叫起来,此时的双眼已经早就瞪大了:
“不、不要!!”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求生的本能让他大喊出来。
站在一边的楚望月冷漠的看着变化如此大的童嘉,这些日子里,她跟在素娘子的身边,看过不少打算黑吃黑最后被娘子反杀的人。
因此事到如今,楚望月不得不承认,如果童嘉能硬气一点,或许还有可能多活一会儿。
……看吧,娘子的眼里都是无趣了。
“我是、我是南知意的人!你不能杀我!!”
哈?
在楚望月的注视下,元初君双眼中刚刚熄灭的兴致倏然间燃起。
然后,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他们错愕的看到那一身杀意的白衣女子居然就这么抬起了手——!
谢屿戈和身后的镖师茫然,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南知意”到底是哪路神仙。
武当弟子则是先是震惊,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南知意……?不会是那个南师姐吧?”
“还能有谁!而且刚刚素娘子不是的确提起过‘那位精明的师姐’了吗?!”
“可、南师姐不是十几年前就在修习武功之时静脉逆转、不幸当场毙命了吗?!”
“……而且,为什么素娘子这等人物要给南师姐面子?难、难道南师姐其实是无为楼的人!”
议论声已经越来越离谱,可此时的童嘉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脖颈上的威胁消失的一瞬间,他猛地捂住伤口,迅速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冲过人群就要朝着森林的方向逃窜!
在众人的注视下,童嘉就这么狼狈的跑出了数米远,端立在那里的元初君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
“……”
“3。”
什、什么?
他们惊疑的看向忽然吐出这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