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武当弟子和镖师们此时不约而同眼巴巴的看向马车的位置,翘首以盼着等待马车内的人发话。
“啊,还真是麻烦你们了啊。”车内传出一个女人伸懒腰的声音,说的话很有礼貌,但是在场的人已经没人会相信她那礼貌外表下的蛇蝎心肠了。
眼看素娘子要这么处理掉这件事,硬邦邦的木板上的童嘉可不干了:
“喂!还有我!”
“你不是说到了就会给我解开毒的吗?!”童嘉变得嘶哑的喉咙带着满满的怨气,每喊一句周围的人就缩一下肩膀。
他们怜悯的看向童嘉。
看来童师兄是真的疯了,明明已经吃了这么多苦头,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呢?
可眼下他们却已经无暇顾忌那边叫嚷着的童嘉了。
马车的帷幕忽然被一只白净的手掀开,下一刻,紫衣少女撑着伞走了出来,为身后的白衣身影遮风挡雨。
伴随着不紧不慢的动作,这几日已经快折磨的他们做噩梦的素娘子终于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轻盈的落到地面上,双脚踩在雨水中,头顶的油纸伞被楚望月撑着,让曾经的一国公主变成婢女一样鞍前马后的侍奉,元初君恐怕是天下第一人。
戴着面纱的女人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众人:“你们……很高兴?”
废话!
谢屿戈的表情挑不出问题:“押镖结束,自然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元初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话语间的异样情绪被镖师们强行无视,他们用眼神暗示着谢屿戈这个镖头:
谢大哥!快走吧!!
不知谢屿戈是否是听见了他们的心声,总之面对着元初君的阴阳怪气,他面不改色拱手:“既然阁下已经抵达目的地,那我等就先离……”
“诶,别急着走啊。”
一只手伸出袖袍,在镖师们脸上即将染上希望的表情时又一把将他们推回万丈深渊。
被一手轻飘飘的推回来的谢屿戈微微皱眉,饶是他,在此刻语气也不禁重了几分: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元初君无辜的眨眨眼:“别误会,谢镖头。我只是在想,既然现在外面下着雨,你们淋着雨也不好赶路,我呢,也没什么要紧到立刻就要去做的事情,不如今晚就一起暂且歇在这家酒楼里?”
“……”谢屿戈沉默了。
元初君轻笑一声:“更何况,我还要费一些时间给那边那位解毒,想来又要耗费不小的功夫,谢镖头和诸位也不用急着离开吧?”
这是在用武当弟子威胁他们。
自以为脱离了苦海的镖师们一个个脸上表情抽搐,就连武当弟子们都神情古怪。
说句老实话,他们都没想到,素娘子这家伙,言下之意居然真的要医治童嘉??
武当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原本都以为童嘉已然必死无疑了。
看素娘子这话……事情竟然还有转机??
他们抬头撞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后迅速打消了脑海中的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这疯女人绝对是想看人先有了希望又陷入绝望的痛苦神情才对!
……否则按他们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童嘉恐怕已经连带着把他们和素娘子一起连带着恨死了。
不过就算他们此时心心中各怀鬼胎,也不是能直接说出来的事情。
“如此,那便依你所言吧。”谢屿戈看了一眼沉默的武当弟子们,转身对素娘子微微点头,“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我们也不是任由你柔圆搓扁的。”
“是是。谢镖头这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元初君含笑点头,她脚步轻移,在楚望月的伞下一步步悠然自得的朝着酒楼内部走去。
曼妙的身姿吸引了酒楼内一楼的一些顾客,注意到男男女女们将目光汇聚到素娘子身上的举动,谢屿戈咬了咬牙,和周围的镖师们使了个眼神,众人乌泱泱的走了进去,围在素娘子的身边。
这样浩大的阵势立刻让周围的人下意识退避三舍的移开了目光。
谢屿戈绷紧的脸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后也露出一抹苦笑。
一路上都是这样,明明他们才是被威胁的人,但无论是山贼还是过路人都认为他们比真正危险的素娘子要恐怖百倍。
正像现在,明明他们是在防止这些顾客一个眼神惹恼了素娘子血溅当场,却被当成护卫的人员讪讪移开了目光。
其他的镖师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个个憋着气绷着脸。
他们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误会过!
明明是在防止素娘子暴起杀人,为什么一路上好像一直在做她的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