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混蛋老家伙!”
称呼又变回来了啊。
不过……他说的那个猜想,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看着程天机忿忿的进入药田的背影,程苏子默不作声的摸着下巴,沉思着。
*
“无、无为楼?!”
房间里,楚望月吃惊的捂着自己的嘴,用气音说着:“我现在就要去无为楼做事了吗?”
半倚在榻上的白衣女子随意的抬了抬手,闭目养神:“嗯。拿着腰牌,去找二层堂的毒长老,当然,你想追随其他人我也无所谓。”
“…娘子也是二层堂的吗?”沉默半晌,站在地面上的楚望月怯生生的问着。
“嗯?嗯,算是吧。”元初君抬眼,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你怕虫子吗?”
“不、不怕……”楚望月坦诚的摇摇头,眼底一片澄澈。
“蛇?”
“一点点。”
“蝎子?”
“……没见过。”
榻上的元初君利落起身:“去二层堂,这些你都有机会看到。”她随手抛出一块腰牌,楚望月手忙脚乱的接住。
看着木质腰牌上挂着的银色铃铛,她怯懦的抬起头:“那、娘子你呢?”
“我?”元初君疑惑的转头,反手指向自己,看到小姑娘担心的眼神后,嗤笑一声:“如果你是在说外面的那些家伙的话,你不是已经替我跟人家说我能秒杀他们了吗?”
“!!!”
楚望月的小脸一下子红了,手足无措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在说接下来在元乾国要做的事情的话,告诉你也无妨。”元初君侧身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盯着桌上的葡萄:
“在大都朝做了什么,在元乾国我就也要做什么。”
……
这话一出,楚望月甚至来不及羞涩,她登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素娘子:
“您!您要杀……唔唔。”
不是元初君捂住了她的嘴,是她自己反应过来后自己捂住了自己。
“知道就好。”元初君轻笑一声。
楚望月握紧了手里的腰牌,想着这件听上去就十分凶险的事情,她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沉默良久,她才颤抖着声音问道:“您的师父也会参与进来吗?还有无为楼……”
“你觉得呢?”元初君扬眉看向楚望月。
楚望月松了一口气。
元初君打太极的回答方式让她下意识以为是“会”的意思,既然不是孤身一人,应该就能安全上一些。
她看着手里的腰牌,有些局促的捏着旁边的铃铛,抬头看向元初君:
“我知道了。我会按您给的路线去无为楼二层堂的。”
话音刚落,一道抛物线出现在楚望月面前,她下意识手忙脚乱的抬起接住——!
是一个苹果。
看着双手手掌中央捧着的红苹果,楚望月愣愣的抬眼看向对面的元初君。
窗户半开着,月光顺着黑夜倾洒进来,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她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着,面部带着神秘的白纱,双眼半弯着露出一抹笑容。
“一路顺风。”
“公主。”
*
“谢镖头,素娘子身边的那个女孩走了。”
不远处的房间里,偷偷摸摸关上门走进来的镖师低声道:“我瞄了一眼,她临走前手里捧着一个类似于腰牌的东西,怕打草惊蛇我就没仔细看。”
谢屿戈点点头:“看来她是先让那女孩回无为楼复命了。”
“那么小的女孩居然也是杀手吗?!”身边的镖师错愕的问着。
回答他的是另一边的同伴,他扯了扯嘴角:“无为楼什么杀手没有,上至七八十岁老人,下至五六岁幼童,一个个心狠手辣。”
“依我看啊,那个女孩绝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丝毫不会武功,甚至有可能已经发现了你偷看的身影,就暴露气息等着你追上去一刀抹向你的脖子呢。”
他对着方才回话的镖师如此说着,前方的镖师立刻被吓得脸色煞白。
谢屿戈摇了摇头:“不管怎样,现在这里只有素娘子一人是事实。”
“谢镖头,我们真的要和那些武当弟子一起等素娘子治好童嘉吗?”身边的镖师有些犹豫,“而且,我看那些武当弟子似乎也不是很想继续留……”
“这是素娘子的原话,也可以理解为——”谢屿戈眉眼一肃:
“如果不留下,就会被她列为残杀目标。”
众镖师大惊失色。
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