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好,但是桑宁宁到底是哪个桑云惜的姐姐,那桑云惜身上全是古怪不说,又刚刚砍断了他乖徒儿的手,大诚真人正是一腔怨气没处发呢!
谁料,在她临走前,竟然留下了这么一个惊喜。
那时的大诚真人眼疾手快地摁住了木匣,恨不得直接揣入怀中,但面上还是老神在在道:“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得的东西,真要给我?你可想好了?”
哪曾想,这丫头竟然比她还要直接。
“大诚真人请快些。”桑宁宁道,“勿要让师姐多虑久等。”
“嘿,你还别说。”大诚真人回忆起这一幕,咂咂嘴,“这丫头那双眼睛黑漆漆的,瞧着还怪渗人的呢。”
沈素心安静了一会儿,随后眉目一点一点的舒展开,露出了一个婉约温和的笑。
她曼声道:“师妹都这么说了,师父怎么还不快些?”
见沈素心如此,大诚真人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
罢了。
这次,就当他马失前蹄,欠了这司命峰的小丫头一次。
……
“这青龙峰怎么需要这么多人?听说连衡元宗都去帮忙了!”
“嗐!还不是这宗门大比?谁知道竟然被人发现,这青龙峰上藏有怨魂多年,还蔓延至山下的城镇……”
“波及到了何处?”
“说是什么鸦羽镇——”
原先开口的弟子蓦地止住,回过头细细的打量开口之人,几秒后,惊喜道:“你是司命洲的桑师姐么!”
她这一嗓子嚎出来,不少弟子呼啦啦地围了过来。
“这就是桑师姐?”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听说她剑法极好,且年纪轻轻就金丹了!”
“唉,这次宗门大比她怎么没参加呀?若是在场,说不定还能再砍断那桑云惜一条胳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倒是先前那个外门女弟子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的开口:“桑师姐勿怪,是我们太激动了。”
明堂洲同仇敌忾。
因着沈素心的事,他们对于桑云惜十分憎恶。
桑宁宁摇了摇头:“无碍。”她扫视了一圈众人,忽得开口:“桑耀安也在青龙洲么?”
明堂洲弟子们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对桑宁宁的这个问题都有些摸不着头,但还是诚实的回答道:“是啊。桑师兄一早就去了青龙洲,如今留在那里帮他们清剿怨魂,大抵也在鸦羽镇吧?”
桑宁宁心头一紧。
她抓住身边小弟子的手腕:“劳烦师姐,请速速带我去青龙洲!”
桑宁宁语气极冷,被抓住的外门弟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开口:“青、青龙洲的何处?”
“西南处的边缘。”桑宁宁道,“一个叫段家村的地方。”
……
断壁残垣,黑雾云集。
又是一片血色的怨气。
村民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横斜在半路上,桑宁宁甚至来不及去看他们是否是她熟悉的面孔。
她只是不停地跑着,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急速奔跑,最后再次落在了那间熟悉的房屋中。
原先温馨的布置已经稀疏散落,整个房子如同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浩劫,到处都是血色与黑漆漆的雾气。
天上不知何时罗齐了雨,桑宁宁赶到时,只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茫然地跪倒在地。
“景夜扬。”
听到这声呼唤,景夜扬怔怔地回过头,许久后,才道:“……宁宁姐。”
他起身,走到桑宁宁身边,哑着嗓子,道:“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他就能救下这
个屋子的主人。
桑宁宁沉默地转过头,蹲下身,摸了摸木雕上的血迹:“这间屋子的主人呢?”
“……没了。”景夜扬用手捂住脸,“男主人的身体被怨魂搅得粉碎,女主人……她的头皮被整个剥了下来,撑不了更久,也用不了丹药……我给了她一个痛快,但她身上还有怨气,最后也是用二昧真火少了个干净。”
啊。
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桑宁宁静了一会儿,才终于能动弹。
她僵硬地转过头,嗓音如同浸上了雨水,诡异得平静着:“他们的孩子呢?”
景夜扬愣在原地,机械地重复了一遍:“孩子?”
“你们说的是这个孩子么?”
听见熟悉的嗓音,桑宁宁和景夜扬一起回过头,竟是奚无水不知何时出现,正背着一个小女孩,面容焦急地看着他们。
“我刚才从南边进来,小姑娘大概在外面玩,这才躲过一劫——哎呀,不管是不是,你们都赶紧和我走!”
奚无水急得不行,他移到了两人身旁,催促道,“这里已经被怨气浸染了,恐怕还有祸患,我们且先去避一避。”
景夜扬扯了扯嘴角,刚要走,却被桑宁宁拉住了衣袖。
“她叫福德。”
桑宁宁捻起一道灵力,从小姑娘身上勾出了一个小香囊。
香囊有些陈旧,尽管被人保护的很好,外表依旧有些陈旧的泛黄。
但这不重要。
桑宁宁伸手探入囊中,捻出了一张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