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知真相,震惊地道:“现在这人都疯了吗?刺杀县太爷这种事情都敢干,不要脑袋了?”
难怪昨天晚上官兵到处搜查,原来是要抓人。
陆知许懒洋洋地问道:“哥,他们人手有限,不可能什么地方都派人把守吧。”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陆二壮有些奇怪地道:“他们派人搜查商号,粮店,还有城中的几处货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今天下雨,咱们还是老实点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
“对对。”张氏刚想说家里还有点粮食,对付着能吃一天,结果就发现米袋子比之前沉了不少,她打开一瞧,大半袋子的玉米面。
张氏立刻把袋子扎紧,狠狠地瞪了陆知许一眼。
陆知许只当没看见,又缩回炕上睡回笼觉去了。
县太爷不敢说真话。
赈灾粮被他贪了,他不敢声张,所以粮食丢了也不能说,银子丢了也不能说,只能说县衙进了刺客。
昨天晚上那人身手了得,他要是想杀县太爷,此时只怕已经得手了。
县太爷一定是丢了什么东西,同时还要混淆大家的视线,暗中找粮,才会把重点搜查的地方放在商铺,粮店这些地方。
进城出城只怕也要严格起来了,可疑的落单人,又或者是携带大量货物出城的人,都得盘查。
查吧,看你们能查出什么来。
只要她不让那些粮食冒头,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此时县衙之内,县令单丁白如同一只热锅蚂蚁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人急得团团转,可惜外面一点消息也没有。
奇了怪了,来的只有两个人,居然把粮仓搬空了。那么多粮食,他们连麻袋都没拿,是怎么搬空的呢?
还有库银,足足几万两之多啊,加上他的私库也在其中,粗略算算,也有小三十万两了。
单丁白又气又恼,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将自己的小金库和库银放在一块。他原本以为那间特意改造过的库房固若金汤,却不想居然有人将铁胆一起偷走了。
两个人,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他们有同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单丁白觉得自己要疯了,想要搬走那么多东西,得用车拉。普通的马车也得百十辆才能一次性运完。
如果真有那么多马车一起出现在县衙,怎么可能没有发出声响呢?
那些玩忽职守的浑蛋,居然连自己怎么晕的都不记得,就该把他们拉到菜市口去砍头!
难道说是监守自盗?
也不可能,这可是死罪,得手了以后不赶紧离开,还留下来做什么呢?
单丁白连连否掉自己的猜测,突然一惊。
莫非是仙术?
也只有神仙,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那么多东西。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烦,只能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单丁白的心情,就和屋外的鬼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有人小跑着出现在屋外,喘着气道:“大人,属下回来了。”
“快进来。”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面白短顺的男子。
“师爷,如何?”单丁白眼中满是希冀地询问着。
闫啸摇了摇头,“没有消息。”
单丁白跌坐在椅子里,“怎么会这样。”他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天不容我,天不容我啊。”
他一时鬼迷心窍,趁着世道乱,克扣了朝廷的救济粮。原本想着,城外那些难民已经被安抚住了,时间一到,自己就将这批粮食转手高价卖掉,狠赚一笔,然后上呈表告老还乡,回家做个富贵散人。
可是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粮食丢了,银子也不见了。
更可怕的是,他还弄丢了几样更为要命的东西。
一瞬间,单丁白如同老了十岁一样,他不想死,得活着。
老天爷想让他死,他偏不让它那如意。
“师爷,吩咐下去,一定要将刺客抓到,也要找到那批粮食。”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心里甚痛,好一会儿才又道:“要是银子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只是那些东西……”
单丁白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朝闫啸招了招手,命他上前来。
二人耳语了片刻,定下了毒计。
陆知许吃了两块玉米饼子就吃不下了。
虎子却吃得喷香,两块玉米饼子在他眼里,是最好吃的东西,香香的,软软的,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味。
吃了两块饼子,他最起码能挺一天。
“娘,反正今天下雨,也干不成别的事,干脆和二叔说说,全村人都待在院里,哪里也不要去了。”陆知许表情严肃,她知许陆银山会听张氏的话,也能听明白,这话是自己的意思。
她不亲自去说,无非就是不想让陆银山难做人。她才多大,别人不服也是正常。
张氏也反应过来,点头道:“我这就去告诉他。”张氏起身,拿了几张玉米饼子,用帕子包着,放在袖子里去钱了陆银山。
大妞有些不安,她生怕这些人是为了找她和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