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差将一身粗衣的罗炽堵在巷子里。
“你跑什么?”
“我看你就是欠揍,说不定这人就是刺客,抓起来。”
罗炽又岂会被几个鼠辈吓到,他要的是速战速决。
就在罗炽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爹,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官差们听到这话,都不由得回头,目光落在了陆知许的身上。
陆知许怯怯地道:“官爷,这是俺男人,家里没米下锅了,我们带着娃娃出来买米,结果走散了。”
“是吗,他是你男人?”官差看了看陆知许,又看了看罗炽,皱眉道:“你长成这样,也难为他下得去嘴。别是骗我们的吧?”
几个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他是你男人?”仿佛在说这小白脸不可能看上她一样。
“这是你媳妇?”
陆知许和罗炽同时点了点头,陆知许还将宝儿递了过去,“我抱不动了,你抱一下。”
罗炽顺手把孩子接了过来,动作娴熟,就仿佛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一样。
那些官差瞧见宝儿长得白白嫩嫩的,和罗炽有七八分相像,小小的脸庞好像是从罗炽那张脸上扒下来的似的,顿时也打消了疑虑。
“买完粮食赶紧回家,别在街上乱逛。”
“哎,多谢,多谢官爷。”
几名官差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还不知道几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是陆知许救了他们。
直到几人走远了,陆知许才一把将宝儿从罗炽的怀里抱了过来。她皱着眉,心里有些不安。
那些酒囊饭袋都能看出来的事,陆知许自然也看得出来。
宝儿长得太像罗炽了,单独瞧着他还不觉得怎么样,可两人站在一起,特别是罗炽把宝儿抱在怀里的时候,他们的脸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大一小,五官有七偏矮分相似,气志神韵都有些像。宝儿才多大?他不高兴的时候板起脸来,真的和罗炽一毛一样。
这让她对宝儿的身世起了疑心,难道说宝儿的生父是罗炽?
她越想越气,眼里带上了几分杀意。
罗炽也明白纸包不住这个道理,如果她问,自己要不要说?
不承认,那也太卑鄙了,他确实是孩子的父亲。
可是他不能给母子俩带来安稳的生活,反而会让他们身陷囹圄,甚至为此丢了性命。
她那么厉害,一定能够在没有自己的地方活得很好,也会把宝儿教得很好。
罗炽心里天人交战,他硬生生的止住了相认的念头,虽然密密麻麻的疼痛已经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罗炽还是强迫自己,正视陆知许。
只等她开口发问。
“是不是你?”陆知许脸上带着薄怒,连宝儿都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也跟着板起了小脸。
尽管罗炽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尽管他想了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可真到了要否认的那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谈不上什么情爱,却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救了他两次性命,还因为这些背负了她本不应该承受的骂名。
名声,贞洁,这些对于女人来说,有时候比生命还要重要。
“我……”
罗炽正要说话,却听陆知道又问道:“昨天跟着我的那个牛皮糖是你吧?你以为你把脸蒙上我就认不出来了?我就说嘛,身形怎么那么熟悉,是不是你?”
罗炽饱满的情绪瞬间干瘪了下去,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消散了。
如果此时陆知许问他是不是宝儿的父亲,他怕是没有否认的勇气了。
“是我。”
“哼,我就知道。”陆知许咬牙切齿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了巷子深处。
两人四目相对,好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切磋。
罗炽的脑海中,还闪过几段别的片断,他怕被陆知许发现自己眸子里的热切,连忙垂下了眼睑。
宝儿似乎觉得娘亲不开心了,他拳起肉呼呼的小拳头,冲着罗炽啊啊几声,还做出一副要打人的表情。
可惜他太小了,唯一有攻击性的,就是因为太着急而喷溅出去的口水。
罗炽盯着宝儿,眼神热切。
陆知许假装没看到,伸脚踢了他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许说出去。还有,不要问为什么。”
她目光沉沉,眼里带着坚决之色,看向罗炽的眼神中既有坦然,也有一种叫做母性光辉的东西。
罗炽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宝儿的身世,也知道那天在山洞里的人是他。
可是她既没有质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也没有要他负责的意思。她甚至警告他,不要靠近他们母子,不要妄图把宝儿带走。
所以,陆知许说,不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不说破。
罗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无奈。
陆知许便道:“你走吧!”说完,她抱着宝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罗炽伸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