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晋国公罗谨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罗忆,又指了指陆知许,哆嗦着吼道:“你们,你……”
还是罗炽的护卫们反应快,立刻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口如同门神一样,恶狠狠地盯着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陆知许别提多尴尬了,要是因为作风问题被堵住也就算了,可是她现在是男人打扮,模样还那么精致,也难怪晋国公一副中风的表情。
堂堂世子,未来爵位的继承人,居然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推推搡的。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脸不是自己的,丢也白丢。
倒是罗炽,原本就有传闻说他有断袖之癖,这下子更解释不清楚了。
谁能想到呢!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
原本还想躲一下,结果被人抓个正着。
尴尬了。
罗炽见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不由得觉得好笑。
这一幕落在罗谨忆眼中,成了打情骂俏。
“混账东西,简直要把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脸面,懂不懂得什么是礼义廉耻!”
罗炽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还火上浇油地回道:“要说丢脸,也是父亲先丢了祖宗的脸面,与我何干?父亲若知礼义廉耻,十几年前就该避嫌,而不是表哥和表妹有了首尾,逼死了我母亲。”
卧草,好大一个瓜。
陆知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个表妹是谁!
原来罗姜两家还有亲戚关系。
“你……”老国公没了脸面,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羊癫疯要发作了似的。
这件事在京中并不是什么秘闻,勋贵之家,谁还没有点污糟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晋国公能毫不避讳地在人前提及。
“为父不慈,不以身作则,又有何脸面要求儿女?”罗炽的脸色很不好看,“你的宝贝儿子每日无所事事,不是逛窑子与别人争花魁,就是跑马惹事,欺男霸女,也没见你嫌弃他为祖宗丢脸。”
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世子。
陆知许在一旁暗戳戳地看父子俩交锋,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手里再多一把瓜子了。
“你和他一样吗?你是嫡长子,将来整个国公府都要交到你手里,我对你自然严苛。他以后,当个富贵闲人就好,你们兄弟相互扶持,总会越来越好。”
陆知许倒是没想到国公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啊,都是他的儿子,只有能者居之,家族才能昌盛。
倒没老糊涂。
“你这么想是你的事,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早些年他还小,在姜氏手下讨生活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有好几次,他差点丢了性命,那男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糊弄了过去。
他真的不知道姜氏做的那些事吗?
他又不是瞎子,又不是聋子,偌大的国公府里遍布他的眼线,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是不想管罢了。
那时候罗通还没有长歪,皮相不差,活泼可爱,是被罗谨忆给予厚望的。
若不是老二不争气,若不是他执掌了师父的麒麟军,只怕世子之位还落不到他的身上。
罗谨忆被揭穿了也不恼,避重就轻地道:“无论如何,你是爵位的继承人,我绝不允许你身上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劳父亲操心了,夜深露重,父亲还是保重身体,回去休息吧!与其在我这里计较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二弟和陆家的婚事。别赔了夫人又折兵,也白费了父亲和母亲的一番谋划。”
罗谨忆差点被气吐血,他看了罗炽一眼,又狠狠地瞪了陆知许一眼,愤恨地转身,开门带人离开了。
罗谨忆知道,自己拿这个儿子毫无办法,只要他想护着,自己就是搬出他老子的身份,也绝对奈何不了他分毫。
至于那个小倌儿,想要处理他的法子多得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陆知许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小倌儿,知道了她也不会太在意就是了。
“国公爷这鼻子够灵的啊。”
“你不过是正好撞上了,他不是为你而来。”
这倒是让陆知许有些意外。
“说是府中进了贼,实则是在找木头。”罗炽轻哼一声,“找到了木头,很多事情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陆知许立刻就明白了。
相比于罗通,罗谨忆更希望与陆家联姻的人是罗炽。
“他倒是不傻,知道你那个弟弟是个废物。”指望不上。
“木头,藏好了吧?”
陆知许只道,“你放心就是,人安全着呢。你只管把可靠的地址给我,人由我负责带过去。”
罗炽看着她欲言又止。
怕她有危险,怕她住的地方不安全,怕她从这里走出去就会被人跟上。
“地址呢?”陆知许没有感觉出来他心境复杂,催促着罗炽赶紧给她地址。
罗炽就把鸽子胡同里宅子的位置告诉了她。
“做旧的木门,上面挂了一面八卦镜,你敲门进去,找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