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还在陆知许的空间里待着呢!不是陆知许不想收留他,只是她空间里现在人满为患啊,一个一个的,都是她惹不起的大神,送走一尊是一尊。
姜焕那个任务,严格来说她还没有完成,要知道人没有送回书院去,还没有在学子们中树立起威望,所以,她想着先处理一下这个任务。
【宿主还算有良心,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当心受罚。】
【呵呵。】
这种吃里扒外的统子,她真是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陆知许一路打听着,终于来到了寒麓书院。
书院座落在千朵莲花山的半山腰,若是换个季节来,应该很有看头。
可是此时,寒山孤影,到处都是萧瑟之色。
陆知许找到守门人,禀明了来意,“我有要事求见山长。”
守门人见陆知许一身妇人装扮,只道:“这位夫人,十分不凑巧,山长带着学子们下山了,不在。”
不在?
“敢问大叔,山长何时回来,我真的是有要事。”陆知许可不想来回折腾了,她想过个好年,这次必须把姜焕送回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守门的大叔道:“你有何要紧事?实在不行,留个口信,我代为转答可好?”
正说着呢,远处突然传来说话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那些商人的嘴脸,真是俗不可耐。”
“文渊兄,习惯就好。”
“就是,这么多年了,我们早就百毒不侵了,你这是头一次下山,多去几次就好了。”
“哎,失望至极。”声音里满是疲惫不堪,很是失望。
守门人一脸喜色,指着远处道:“夫人运气真好,是山长他们回来了。”
陆知许转身一瞧,远处走来十几人。
为首的男子,年纪大约四旬左右,身材清瘦,穿青色棉袍。此人一身正气,双目清澈,颇有文人的风骨。
他身后的学子们,脸庞稚嫩,都穿着同色的青色棉袍,全身都散发着年轻人的活力。
陆知许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是没有见过读书人,可是寒麓书院的人和酸腐文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他们身上充斥着活力,蓬勃向上,每个人走起路来都是健步如飞,和那些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动不动就要晕倒的文弱书生根本不一样。
这个寒麓书院,有点意思。
“山长。”守门人揖礼道:“这位夫人有事求见山长。”
曾几拱手,“这位夫人,不知找曾某有何贵干?”
陆知许微微抱拳,“见过山长,此处说话不方便,不知道山长可否进一步说话。”
曾几想都没想,笑道:“来者是客,请!”
陆知许点了点头,更加认可寒麓书院了,人家从头到尾,从山长到学子,没有一个人对她露出过一星半点的不屑之色,就连守门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的!
“山长请。”
尽管不知道陆知许的来意,曾几还是把她让到了待客的茶厅。
“寒舍招待不周,让夫人见笑了。”
寒麓书院,确实挺寒碜的,屋子有些破旧漏风,家具都磨掉漆了。屋里取暧用的炭,也不讲究,一股重的烟味儿,熏得人眼睛很不舒服。
曾几亲自给陆知许倒了茶,茶叶味道一般。可是从头到尾,曾几的态度都非常和煦,对陆知许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嫌弃和鄙夷。
陆知许注意到他的袖口磨损有些厉害,书案上的毛笔有些秃。
看来有些缺钱。
“山长太客气了。”陆知许双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夫人与在下可是相识?”
“不曾见过。”
曾几又问,“那不知夫人前来……”
陆知许正色地道:“在我说出来意之前,山长能否替在下解惑?”
陆知许端坐如钟,神态自然。她没有因为自己的穿着,长相露出一丝丝自卑之色,反而一身贵气,有种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气势,让曾几一时也摸不清她的来路。
“冒昧了,不知道山长带着学子们下山,所为何事?”
竟然是问这个?
这倒是让曾几没有想到,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实不相瞒,书院现在比较拮据。”曾几道:“我们书院是私办的,专门招收一些寒门学子,维持书院运转的费用,大多来自商界的支持。前些年书院的学子们声名在外,科举的成绩也还不错,书院的经费还算充足,我也不怎么操心这些事。”
事情的转变是从姜焕失踪开始的,因为他不遗余力地寻找姜焕,所以触碰到了某些人的禁区。
打压都是一点一点暴露出来的,那些原本扶持书院,向书院捐赠的商人们都慢慢地和寒麓书院划清了界限。
曾几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为什么吗?
如今书院举步维艰,责任在他,可是姜焕是他的学生,如果自己这个山长也向恶势力低头的话,那么他还有什么脸面授业,传道,解惑?
有何颜面读圣贤书,说自己是一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