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嘿嘿一笑,“娘,打劫能打劫到官府的红契,你看清楚没有,这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
张氏仔细一瞧,还真是。
“你这孩子,买庄子这么大的事,咋还写我名字。”
陆知许哄她,“写你名字好啊,这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再说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咱们家的。”
陆知许的回答,让张氏心里暖和和的,“这地契你拿着,弄丢了怎么整?”
家里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得放在老仙人的仙府里,那才是万无一失。
“你还没说为啥要买这个庄子。”
换了以前,陆知许肯定是要和张氏打马虎眼的,随便找个理由就遮掩过去了。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娘,您知道这庄子是我从谁手上买的吗?”
“谁?”
“顺德郡主。”
张氏把眼睛瞪得老大,“她?你咋买她的东西?”
“娘,你知道这庄子值多少钱吗?”
“多少?”
陆知许伸出两根手指头。
张氏也是见过市面的人,当年在侯府,她也见过不少好东西,那么多地,还有温泉,根本不可能用两千两买下来。
“两万两?”张氏倒吸了一口凉气,“太贵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一辈子都赚不到两万两,可是对于权贵来说,两万两不过就是一个数字罢了。
“庄子值两万两,但是我花了不到六千两?”
张氏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头雾水,感觉要被陆知许绕迷糊了。
陆知许叹了一口气,“娘,报仇是很艰难的事情,想为凌家洗刷冤屈,可能要一个很长的过程。”
“我知道。”
陆知许有些感慨地道:“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弄死顺德郡主和姓陆的,但是我更愿意看到他们痛苦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失去他们珍视的东西,站在绝望的边缘,看着我将当年的真相一点点揭开。”
张氏不自觉地握住了陆知许的手,有些激动。
“而且,顺德郡主并不是成王的女儿。”
“什么?”张氏的眼睛都瞪圆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惊天秘闻。
要知道当年凌含霜几次三番栽在顺德手里,吃亏就吃亏在她是成王女儿这个身份上,成王的女儿生来自带光环,不仅太后,圣上对她百般疼爱,就连整个后官,整个朝廷都对待她的态度也是多有宽容。
凌含霜的家世并不差,可是为什么顺德郡主一个二嫁之身,能顺利地抢走陆迁?
还不是因为她是成王女儿,世人对她多有偏袒。
成王,那是为了大夏战死的战神,他为了保护大夏英年早逝,他的女儿有点特权怎么了?
说到底,成王留下的血脉是女儿,不是儿子,一个郡主,了不起就是抢人家丈夫嘛,还能干什么出格的事。
“小娘养的东西,贱皮子。”张氏气得不轻,说话都找磕巴了,“她不是郡主,好家伙,好大的气派。”
张氏咬牙切齿地骂道:“啊,你说她不是郡主,她怎么那么嚣张?她就是个冒牌货啊。”
“娘,别人不知道,她以为自己秘密无人知道。”
“那她是谁的种?”
陆知许摇了摇头,“还不知道,这些都要放长线。”
张氏若有所思,然后才道:“我明白了,这事儿啊,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把人杀了,就是报仇了,知知,你要小心啊!这水深着呢。”
稍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陆知许道:“我打算做生意,先把顺德郡主的生意打个七零八落,再一点点接近她,调查她,弄垮她。”
张氏不住地点头,“娘不懂这些,你只要做自己认准的事,娘就支持你。”
张氏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知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顺德身后,是皇家。
“娘,我知道的。”陆知许道:“你别担心,我给自己找了帮手的。”
帮手?
张氏有些发懵,“什么帮手,可靠不可靠,是哪个世族大家的子弟?”
“不是世族大家的子弟,是个老头。”
“啊?老头?”张氏瞠目结舌,“那什么,谁家的老头?”
陆知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就道:“韦遗风,一个又臭又倔的老头。”
张氏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来,“谁?韦,韦老?”
这次换陆知许惊讶了,“娘,你知道韦遗风?”
“咋不知道。”张氏拍了大腿一下,激动地道:“这韦老,可是天子的老师。我在侯府的时候听说过他,他教过当今天子,还教过成王,是顶顶有学问的大儒。天底下想拜韦老为师的人不知几何啊。”
张氏非常激动,“人呢?韦老现在在哪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莫非你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张氏并不知道韦老的事,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韦老居然被囚禁了十多年。
“哎……”陆知许就把自己去明月山庄救人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张氏一直提心吊胆的听着,国舅爷的所作所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