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1 / 3)

即便知晓他骗了她,即便是知晓也许他不过就是当她是个乐子。

昨日今日,她心中有多少次对自己说着,自己其实并没有喜欢上他。

可她这又是在自欺欺人什么呢?

感情之事,骗得了别人,又如何能骗得了自己……

但终究,她还是需要面对现实。

恋爱脑上头的下场她还没看够吗?

温梦梦,梦该醒了。

再喜欢,也该忘记了。

温梦梦将装有银两的箱子关上,深吸了一口气,抿唇而笑。

“店休之日我就去还了。”

她的笑意牵强极了,就连孙茜儿都看出了几分端倪,欲要开口,最后还是给憋了住。

第二日闭店之后,温梦梦陪着柳安然去花楼赎叶湘香。

傍晚之时花楼还算清净,老鸨知晓她们来意后脸都快笑歪了。

不为别的,只因着叶湘香已经无法为其挣钱了。

据老鸨处得知,叶湘香自打被送回了花楼之后,日日夜夜都是一副颓态,别说陪唱说笑了,惹怒客人那是家常便饭之事。

这人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是不见好来。

若不是她们二人前来,怕是已经打算贱卖给个老乞丐当老婆了。

虽说老鸨还是敲诈了她们一笔,要了三十两银子,但至少比她们预期的价钱要好上许多。

交了银子,那老鸨立刻对着边上的男人道:“去,把叶湘香给带下来。”

温梦梦没有见过叶湘香,只是一直听闻她是个大美人儿,毕竟能叫张硕这等如此好面子之人还要娶回家的,定不是什么庸脂俗粉。

可当叶湘香被那男子带下来之时,温梦梦的脑海中却只剩玉碎香残一词。

她是个美人,是个外貌不亚于悠月姐姐般的美人,是个让人一眼便再难以忘怀之人。

可就是这般绝世的容颜,分明还活着,但身上却了无生气。

“好了,人你们带走吧,三十两银子真是便宜你们了。”

老鸨说完挥了挥手,那男子将叶湘香向前一推,叶湘香险些摔倒,好在柳安然在跟前将其扶住。

叶湘香容颜萎顿,身形摇摇欲坠。

她缓慢地抬起头。

光是这个动作都仿佛是用尽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气。

唇瓣轻颤,她应当是要说些什么,只是话未出口,大滴的泪珠却先一步而行地划过她精致的容颜。

泪滴打在花楼样式繁复的地毯上,瞬间便找不见了踪影。

柳安然将她搂住,顺势见到了她领口下触目惊心的伤痕来。

花楼的女子要接客,自是不能随意在她们身上落了伤,即便是要罚,也定是使些暗戳戳的手段。

可叶湘香被打成这般,就代表其它手段已经使尽却还是奈何不了她。

柳安然轻轻拂去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温柔笑道:“不哭了,已经结束了。”

叶湘香闭上眼,极轻地嗯了一声。

三人一同回了糖水铺商量叶湘香日后的去处。

叶湘香本以为自己身份低贱会惹人瞧不起,却不想糖水铺中的姑娘待她都很好。

戚烨三月之期已满,今日归营,但他租的小院倒还有些时日才到期,大家便将叶湘香送至了小院之中。

“包袱里面有新的换洗衣裳,里面还有疮药,一定要记得用。”柳安然将包袱置在了桌上。

“叶姑娘,我这也有个好东西要给你,这是止伤膏,用了之后连疤都留不下呢~你这么好看,若是留疤多可惜。”温梦梦从袖中掏出小瓷瓶递给了叶湘香。

看着手中的物件,叶湘香不免湿了眼眶笑道:“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了……”

她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做的事情,便是妄图在花楼中寻个真爱之人。

能来花楼的男子,又有几个是好东西?

本以为那两个男人,至少能有一个人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之间,让自己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谁能想到呢。

最后救她脱离苦海的,竟是她曾经昧着良心想要陷害的女子。

这又叫她情何以堪?

临走前温梦梦笑道:“对了叶姑娘,等你伤好了,可以随时来我铺子里寻份活做。”

叶湘香顿时错愕,抬眼看向温梦梦,久久说不出话来。

回铺子的路上,若悠月对温梦梦道:“梦梦妹妹,你那止伤膏是何处得来的?那瓶子我瞧着有些像福香软玉膏呢。”

温梦梦不解,“福、福香什么膏?那是什么东西?”

“福香软玉膏。那可是宫中的秘药,专为宫中贵人所用,用了之后便能止伤去疤,皇上曾经赏过两瓶给王府,确实好用。”若悠月回忆着道。

听着若悠月的话,温梦梦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镇南王府也才得了两瓶,那常乐侯府应当是同王府所得的差不太多。

那时她手上不过是些细小的划痕,他便将这么精贵的玩意儿送给她用吗……

这一夜,温梦梦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

翌日休店,温梦梦一大早便将一百两银子先带至了钱庄换成了银票。

带着这一堆银子累不说,万一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