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三人相谈好昨日柳文礼提出的那个想法,敲定了去诈的对象,他们也没有闲着等夜幕来临。
杨玉尘可没有忘了昨晚死掉的那个陈小娘家的小女儿,还有那诡异的古调。
因她原本不想管这些事情,一来怕麻烦,二来她觉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所以昨天也就没有跟过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扯上了她的饭袋子,那就另说。
希望今天还能查到些什么蛛丝马迹,毕竟这个村子里的人守口如瓶,她已经碰过一次壁了。
“尘尘要是想去看看,得要快点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方青藜跟在后面嘀咕。
“怎讲?”
“村子里死人已经持续有一阵了,三天两头的,人都快死个遍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玉尘不解的看着他。
“死掉的人会活过来。”
这下连柳文礼都转头去看方青藜,等他继续说。
“他们的尸体都放在村后的一条小河边临时搭起来的小屋子里,不过,一般第二天就会醒来。”
“那到底她死了没有啊?”云萌还是老样子,趴在杨玉尘的肩膀上。自从小尘尘与他们坦白自己是妖以后,终于可以不用憋着不开口了。
“死了。”方青藜吸了口气,似乎也对此很是费解,“但魂又回来了,而且每个复生的人都说自己是去听人讲了场故事。”
“听故事?”柳文礼若有所思。
什么样的人会给别人说故事呢?
“到了。”杨玉尘先停下了脚步。
为了避开村民,他们走了偏僻的小路,穿过了一大片的杉树林,踩着满地杉树的落叶而来。
村后的小河约摸也有三四十米宽,但并不能看到源头,水流缓缓从村外而来。
河边临时摆放尸体的屋子也是就地取材,用杉木搭建起来的,看起来还很新的样子。
方青藜轻车熟路率先跑了过去,云萌也从杨玉尘肩上跳下来紧跟过去,随后便是愣在原地瞪圆了眼睛。
“啧,尸体已经不见了。”
方青藜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探查,对这样的情景也有些意料之中,他没有云萌那么吃惊。
屋子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姑且称作床,其实就是几段水杉树干垒在一处,圆弧的面都没有任何修整,人要是在上面睡一夜,怕是骨头要散。
杨玉尘轻抚过粗糙的树干表面,指尖莹莹浅色绢纨金光,收回手指带起了星芒尾巴,她搓搓指尖,抬眸又四处看了一眼这个屋子。
“有妖气,还有鬼阴气。”
她说的这些,方青藜之前来时也有察觉到,只不过他的修为因为阵法被削减了一半,实在难以辨别出来是什么妖。
至于鬼阴气,他笑道: “尘尘,死掉的人魂魄回来,必会留下鬼气,阴寒是不可避免的。”
“不是。”杨玉尘似乎已经不想管这个自来熟的称呼了,继续道:“妖气与那阵法散发的源于一处,鬼阴气是第三者的。”
也就是这个屋子残留的讯息是:始作俑者、死者、和未知的第三者。
方青藜眉头皱得更深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多了几分阴霾。
“此事,还是尘尘厉害!”
他忽然变脸,拍马屁道。
杨玉尘瞥了他一眼,扯扯嘴角给了他一个“多谢夸奖”的浅笑,转身便欲离开。
这里的感觉真不舒服!
柳文礼看着他们认真搜索,站定后就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其实,杨玉尘漏算了半个。
早在她探查前,柳文礼藏在身后的手,就捏碎了一枝开得正艳丽的迎春花,绿叶金花瞬间化作齑粉,消散不见。
明明深秋,这迎春花必然只会是那个半妖!
他跟着杨玉尘出去,面色也不是很好看,杨玉尘只以为他也不喜欢木屋里的感觉,没有多问。
三人一妖沿着来时的路,又悄悄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院子。
这一趟不能说什么也没有得到,不过是现在所有的信息都很零散,乱成麻。
只能寄希望于晚上,能诈出些关于程溪月的线索。
这个村子,真是麻烦啊!
本来起时就晚,来回一折腾,太阳落得也快。浓墨的黑暗,月色的纯澈,泾渭分明,缓缓再一次洒落村子。白日里一切照旧热闹朴素的村子,入了夜就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杨玉尘靠在门框边,淡然的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柳文礼拿着一套群青与雪白的衣裙追着方青藜要给他换上,云萌在一旁看热闹,兴奋得上蹿下跳。
“方兄弟,你不要跑,不要浪费时间。”
“退!退!退!你离我远点!”
“嗷呜哈哈哈哈哈——”
杨玉尘只是看着,却不加以阻拦或者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