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尘笑道:“否则的话这硕大的孙府,便要毁在你儿子手里。”
“啊?”
孙夫人心里“咚”的一跳,谁能告诉她仙长是不是会诅咒?
杨玉尘当然不会诅咒,不过是独子宠成这样,是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家业离了孙老爷,就算是毁了大半了。
她来可不是为了救他孙府的,她是来充作林知雨的娘家人,给她撑腰来的!
杨玉尘搀扶着大着肚子的林知雨坐好,自己也坐在一旁。林知雨有些担心的拽着她,她便拍拍林知雨的手背叫她放心。
孙夫人看着小辈坐下,自己还站着,就有些生气。尤其觉得林知雨不懂规矩,婆婆站着,儿媳不在旁伺候,反倒自己坐着了,这像什么话?
可是碍于杨玉尘在场,她又不敢发作。
只待仙长走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教教这个儿媳,什么叫尊卑有序!
她不高兴地垮着脸,自己转身拉了椅子也欲坐下,就听杨玉尘那不疾不徐的声音又悠悠传来。
“尊卑有序,有长辈在场,没叫你坐下。你怎好自个儿坐下呢?”
这话说的孙夫人一呆,她下意识四处看看,这里哪有什么她的长辈,杨玉尘在说什么东西?而且“尊卑有序”这不是她自己刚刚心里所想的吗!
她只当说的不是自己,便要再坐。又听杨玉尘开口了。
“孙夫人不要看我年轻的样子,我如今已有百岁余,做你的长辈绰绰有余。”杨玉尘整理好自己的裙摆,衣摆,漫不经心道:“这宗门秩序大改,平乐楼刚排上第二,庇护元洲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投胎呢。”
这话她可不掺假。
孙家人不是爱摆“世道如此”的架子压迫林知雨吗,那就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林知雨那样阳光开朗的姑娘,变得这般,若非孙府为之,她也不至于在这里故意摆架子。
孙夫人半蹲着的身子,愣是尴尬的直起身来,吃惊的干站着听杨玉尘继续。
“我杨玉尘身不在任何宗门,但没有哪个宗门不认得我。他们都不敢得罪我,你们倒好,敢轻视刁难我的人?”
杨玉尘语气越说越重,林知雨都有些愣住了。
自回溯秘境那么一闹,确实修真界无人不知杨玉尘的存在。可惜,其实大家还真不认得杨玉尘这个名号,只认一个叫杨丫的。
孙夫人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她不是不想给孙家掰扯点好话,但话头还没有出口,就被杨玉尘一记眼刀杀了回去。
“你们做的事不必如此粉饰,凡夫俗子骗骗就算了,还以为在我眼里也能算个东西?”杨玉尘从来还没有说这样的话,此刻仿佛云萌上身,恨不得骂他们几句,最终还是良好的素养叫她按捺了下来。
“孙夫人,我可是个极其护短的,无事也不会插手凡尘俗事,若还有下次,你们可得掂量掂量这后果。”
她话里说的好听是警告,不好听其实就是威胁。
孙夫人心气儿高,哪可能一点想法没有,她梗着脖子说:“元洲上头有平乐楼……”
“呵,我自何处来,你大可去打听,看看,若是我将你孙府夷为平地,不要说平乐楼,就算是微仑仙宗乃敢管我半分!”
孙夫人哑口,她怯怯往杨玉尘看去,只瞧那姑娘端坐在那方小凳子上,就仿佛是坐在万人之上的宝座似的。眉眼含笑,一双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她微扬着嘴角看向自己,不怒自威。
她只觉得深陷泥淖,难以自救,扑通一声竟跪了下去。
杨玉尘这才将目光移开,再看林知雨时,脸上的笑才有了温度,“莫思身外无限事,只管将身子养好,过两日城里晚上有灯会,我来接你出去走走。”
这话也是说给孙夫人听的。
她也不敢反驳,要是拿孩子做借口,身边有仙长看着,怎么可能出事。
林知雨还在愣神中,似乎听得不真切似的,又两手抓住了要走的杨玉尘。
入了新牢笼,头一回有人为她撑腰。
杨玉尘走前还是宽慰她又说了一遍,“记着我说的话,养好身子最重要,听到了没?”
林知雨使劲儿点头。
离开时,杨玉尘嫌孙夫人留下闹心,就把她一起唤走了。院子里的丫鬟见人走了,才陆陆续续又从偏屋里出来,面面相觑。
这孙府要变天了。
回到前院,厅中孙老爷同样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比起先前的虚假恭敬中多了几分真实的畏惧。
回客栈时,云萌心情大好,开心的在前面乱窜。杨玉尘还是好奇,柳文礼是干了什么,让孙老爷那副模样。
“啊呀——”
云萌一股脑的往前冲,一下撞到个人,摔了个屁股蹲儿。
杨玉尘放下要问出口的话,赶紧上前扶起云萌,“叫你不看路!摔疼了没?”
被撞的人,本还想发怒,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他看着杨玉尘,笑得像是三月盛开的桃花。
“姑娘,令弟可曾摔着?哎呀,是我的不是了,不若我做东,给姑娘赔礼道歉?”
杨玉尘莫名,给她赔什么,他撞的是云萌!
抱过云萌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