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喙地说着,又换了个思路开导她们,“反正她要跟母亲出门,我们也见不到她。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嘛!”
待午膳过后,黎清瑜和慕容嫣动身出府,徐静念送至门口。
慕容嫣心中万般不舍与徐静念分离,牵着她的手:“云华,你在家里可要照顾好自己。”
徐静念眼眸含笑:“好的,母亲。您和父亲外出,也要万事小心。”
两人依依惜别,徐静念望着离去的汽车消失在视野里,才进了府。
回到屋内准备午休的徐静念,悄然想起上午仆人的对话。
所谓“恃宠而骄”,可这宠源于何来,又将在何时终结?
她内心也隐隐地害怕起来。
因被思虑所扰,她许久才渐渐睡去。
好不容易睡着的徐静念被青黛唤醒:“小姐,那个人又来了!”
徐静念睡意朦胧地醒来:“谁啊?”
“就是那个……那个姓丁的。”
“丁莫邨?”
“就是他!他还带了好些人来!”
“他来干什么?”
“说有事找您。”
“找我?有事?”
等徐静念匆匆赶到厅堂的时候,就见厅堂外站了一行丁莫邨的手下,而丁莫邨本人背手站在厅堂里。
“丁先生。”徐静念唤道。
“云华弟妹。”
“听说您找我有事?”
“听闻弟妹怀有麟儿,特来恭贺。”
徐静念眼神暗冷,紧合牙齿,压着嘴角,不自觉地小臂交叠环抱着腹部。
因为她身子的原因,须暂避锋芒,所以没有将有身孕的消息往外宣布。
只有黎府和徐府,以及给她抓药的“华安堂”内部人知道。
丁莫邨自顾自地说着:“听说,弟妹六月二十七日下午,带着贴身丫鬟出门去了?”
徐静念感觉胸腔都颤了一下,内心压制着翻江倒海的恐惧,掩住满腹的疑虑,故作镇定地望着他。
丁莫邨继续说道:“就是你去买书那天。”
徐静念心下一紧,牵强地扯起嘴角:“您这般神通广大,连我去书店买书都知道?那日我是去买书了,怎么了?”
俨然,对方这套打太极式问话,她已经谙熟于心,又幸亏她早做了准备。
“弟妹……”丁莫邨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眼神尖刻而锐利,“为何在去书店的途中下了车?”
“我回家拿个东西。”
丁莫邨假装霎时的沉吟:“嘶,可你并没有回黎府啊?”
“丁先生,我虽出嫁了,可娘家也是家啊!我回的是娘家。”
徐静念此时已经适应与对方的过招,掌握了一定的技巧。
“是吗?”丁莫邨言语里都是质疑。
徐静念听出了对方并不肯定的语气,心里不禁冷哼:这种故弄玄虚、没有证据的老把式套话,还想再故技重施地拿来诓骗我?
她挺直了腰板,回道:“是啊!”
丁莫邨垂眼转了转,随后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徐静念自然是不信的:“您来,就是问我这个事情?”
丁莫邨似在思考,少许的停顿后:“我收到消息,你的舅妈孟瑛……回北平了。”
徐静念眸子一抖动,双手交叠掩盖内心的慌乱和紧张,压着嗓音怕露出颤音:“是吗?”
“她没跟你联系?”
“舅舅不在了,她都没回来。如今她回来了,会跟我联系?”
“也是……你舅舅这么疼你,他死了,她都没回来看一眼……”丁莫邨死死盯着徐静念,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你恨孟瑛吗?”
徐静念抬了抬下颚,咬着后槽牙:“自然!”
丁莫邨阴沉沉地笑了笑:“弟妹,你那舅舅……可是叛党。我们怀疑,你那舅妈也是同谋。”
对方步步紧逼的策略,徐静念于四个月前就领教过了。
她感觉周身起了寒颤,没有开口回应。
就听丁莫邨冷眼道:“如果孟瑛联系你,还请弟妹通知在下。你是朗谦贤弟的妻子,若是被牵连其中,就不太好办了。毕竟……叛党的下场,你也见到了。”
徐静念与他对视,攥紧了拳头,指尖藏在手掌下狠狠掐着。
她挤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露破绽:“那是自然的。”
徐静念送走了浩浩荡荡的不速之客,回到了西苑。
她坐在房里,脑海中有四个问题:
他如何得知我怀有身孕?
他如何得知我那天的行踪?
他怎么不问为何家中只剩我?
舅妈不是说短时间不在北平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