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后,也是异常地思念。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徐傅文,他们是父亲,但同时也是徐门的家主。她无法他们的难处,但是她可想而知,他们的难处也是极大的。
徐门中人,生来都是带着救人的使命。他们,所有的徐氏子孙都扛着这样的责任活着。而徐门家主还有保住家传的中医衣钵的责任,所以担负着开枝散叶,以便培养更多的继承人,从中选取更好的,成为下一任家主。
她想到这,一下子就释然了。
黎轩君见她舒朗的眉间,没有点破,而是说道:“岳父说,你后来自己跑回去,惩罚你在房里抄写医书。我印象里,我们第一次见就是在你房里。”
他想起那天一大早,听说聚顺和新出了果脯,于是他买了好多果脯去徐府给徐伊念。谁知这小姑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满脸的不开心。
他就问她:“怎么了?不喜欢?”
结果徐伊念皱着张小脸,小手抓着果脯,看了眼果脯,又抬头看他,难过地说:“想阿姊,阿姊也吃!”
他知道徐伊念表达不清,于是去问了徐府的仆人,才得知徐家的大女儿因和妹妹一同出去,却自己跑开了。于是,回来后就被惩罚闭门思过。这几日一直被关在房里,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所以徐伊念理所当然,好几日都不曾见过自己的阿姊了。
回到徐伊念身边的黎轩君看着对方仍然不快的模样,心软了。
他指徐伊念手中的果脯,悄悄地问道:“我替你把这个给你阿姊好不好?”
徐伊念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惊喜地望着他,欢喜极了,拼命地点着头,大声地应道:“好!”
他连忙一只手盖住她的嘴,另一手做噤声的动作:“嘘……”
徐伊念好奇地看着她,也学他的动作。
他松开手,小声说道:“不告诉别人,就我和你知道。好不好?”
徐伊念模仿他的语气,也小声说着:“好。”
黎轩君回忆到这,就听徐静念用着轻松许多的语气说道:“对,就是那次。你说,你是替辛夷来看我的,说辛夷特别想我,吃果脯的时候想我也能吃到。”
其实黎轩君那个时候听说是姐姐弄丢了妹妹,对素未蒙面的徐静念是没有好感的,准确说,是产生了莫大的不满。
他想着,就算姐姐贪玩,也不能撇开妹妹独自离开。当时的他,甚至还觉得这样的处置是对的。
当下的他,再想起,既对从前的自己感到惭愧,又对徐静念感到歉意。
那时,他见徐伊念如此思念自己的姐姐,便心软想帮帮她。
毕竟,他是客人,徐伊念没办法见,他找个由头,还是可以替她见一见的。
谁知,等他见到徐静念的时候,发现她也不过是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又见她红着眼睛明显哭过,却还老实地拿着笔抄写医书。
他看着书桌上满满当当的抄写的纸,对徐静念的抵触心理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袋果脯有多甜。”徐静念边回忆边说:“那天,是我被关在房里的第四天。我抄了好久的书,就听父亲说,有个年长的哥哥想跟我讨教学习。结果那天,我们待在房里玩了好半天。后来,我又被关了三天。那三天,你每天都用那个根本没有说服力的借口来找我,陪我玩耍。”
徐静念从记事起,就被自己的父亲逼着学习医理,她内心也想跟妹妹一样出去玩耍,可都被父亲断然回绝了。
当她关在房里的那几日,对她来说,犹如暗无天日。而黎轩君的出现,如同乍现的光,照射着她,温暖着她。
黎轩君心疼地望着她,那微不足道甚至可说是误打误撞的事,似乎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最开心的事。
她兴致勃勃地说道:“你还教我下棋呢!你还夸我聪明!”
她说到这,面露腼腆:“你是除了舅舅,唯二这般夸我的人。”
黎轩君看见她那副欢快的模样,心里便越发地愧疚。
徐静念发现黎轩君一直没有回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记不记得吗?”
黎轩君轻抚她的头,沉沉的眸子里流动着光波,语气极其的轻柔:“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