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带许令仪去桃花坪赏最美的景,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不知等回来的时候,桃花期过了没。
但很快,霍韫知的情绪又好了起来。
毕竟桃花年年的都能看,就算今年特殊在盛季是四月,但谁又能肯定明年的桃花不会再四月呢?但这可是第一次他和许令仪的出行,而且去的还不是别的地方,去的是他早在许令仪言语中“了解”过千万遍的江北域。
江北域这个地方,藏着霍韫知太多的好奇。
敲定好这件事情之后,霍韫知就开始着手准备。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门,以前也去过一些地方,但大多都是一些紧靠洛城的周边地域,很少像江北域这么远的地方。
但好在准备的东西大体是差不多的,到了这个时节,也不过是会多两件厚点的衣裳而已。
时间赶到比较急,本来就是陈老夫人心血来潮想要举办的生日宴,恰好赶上了陈恪往洛城送新茶的时间点了。
没有再多做其他耽搁,两日之后霍韫知便陪着许令仪出发了。
洛城位于洛朝地域版图的中心位置,江北域,顾名思义则是在靠近北边,但也不是在最北端,而是紧挨着江河流域,气候比洛城要更湿冷一些。
但好在今年的春来得慢,又像是一路跟着许令仪他们的脚步似的,从洛城蔓延至江北域。
许令仪坐在马车中,身边挨着的是她两个贴身侍女,被帘幕遮挡住的窗外,传来的是“哒哒”的马蹄声。
许令仪知道,这是霍韫知的那匹被唤作“乌啼”的骏马,在他们彼此第一次相见,分别的那个傍晚,霍韫知牵着乌啼站在父母身后,她曾略略瞧过一眼。
当时那马温顺的站在霍韫知身旁,还时不时的试图用脑袋去蹭霍韫知。
很有灵性。
马蹄声不紧不慢,像是刻意放慢速度,为了迎合马车的进度一样。
不用掀开车帘,许令仪也知道外面的是霍韫知,想到这里,她伸手摸了摸出了在门前就犹豫许久但最终还是被带上马车的小木匣。
轻轻地,木匣子被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深色的剑穗,虽说是深色,但衬着从帘幕缝隙处落进来的阳光,却发出隐隐光晕,却能看出材质不凡,但不过做工还显稚嫩、连接处也有明显的线头,但能看出是用了心的。
嫩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剑穗,合着边上传来的马蹄声,许令仪的心跳像是有了新的曲调“哒哒、哒哒……”
之前和霍韫知一起出去的时候,许令仪就注意到过霍韫知几乎是随身带着一把剑,
但那剑柄处却总是空落落的,不像其他携剑之人一半,总是会伴着剑穗。
许令仪最开始时也只是一刹那间的惊讶,但后来渐渐的,随着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见面的次数也在逐渐增加,他们也不像最开始那样陌生和拘谨。
在一次不经意间,许令仪问过霍韫知这个问题。
“总感觉你与其他佩剑之人不同,他们的剑柄上似乎都是伴着剑穗的,但我却从未见过你的剑柄上有剑穗。”小心翼翼地、带着些许试探性的语调从许令仪的嘴中问了出来。
霍韫知听到这个问题时,最开始也只是一愣,像是没想到许令仪观察到了这些,又或者是没想到许令仪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也只不过是一瞬,霍韫知很快回过神来。
眼神中似乎都带着真诚:“我总是不知道,这剑上该配什么样的剑穗,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好些剑穗的,但我总觉得都不合适,最后索性就这般了。”
说到最后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霍韫知微微有些低下头,这让许令仪能更清楚的看到霍韫知的神情。
“他是认真的。”许令仪想。
“那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剑穗?”许令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带着不经意,反而是有些刻意的成分在其中,
霍韫知像是听懂了许令仪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抬眼看着许令仪,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闪躲:“我觉得,只要是带着心意做出来的,怎样都好。”
一字一句间全是认真,以及一点稀微的期盼在里面。
之后的事情,便是许令仪先不好意思了,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之后两人又谈起了其他事情。
但剑穗却像是一个只属于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一般。
悠悠晃晃。
你不提,我不问,但却又相互期盼和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