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道:“那我带公子喜欢的糕点回来。”
“好。”赵杭冲着她挥挥手,“快去吧。”
顾一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人群中。
赵杭没走几步,耳边就传来清润的声音:“你可真喜欢她。”
果然是萧鸣珏。
赵杭侧头,就见到他的面孔,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是最容易找到的那一个。
她勾唇一笑:“我还不是为了你,特意让顾一去吃早膳?”
萧鸣珏的指尖轻轻勾住赵杭的手心:“那你还是更喜欢我对不对?”
赵杭笑了一声:“顾一才多大,她的醋你也吃?”
“你去茶山那边可有什么线索?”
萧鸣珏轻叹一声:“茶山如今究竟归谁所有,都没人肯说清。那些在茶山做工的百姓——”
他话没说完,只是又叹了一声。
意思不言而喻。
“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半年前,这茶山产业还没这么大,茶山下还是有不少耕地。是有一家农户先将耕地卖给茶行,自己去茶山做工,那年赚了不少钱。剩下的有些人眼红,便也学着他卖地去茶山做工。”
“但还有些人不想卖。可不知怎得,忽然就传出这片山归茶神所有,还在这座山附近耕种,不肯种茶的人,都会被茶神降罪。”
“后来,这座茶山附近的农户便将耕地统统卖给了茶行,去茶山做工赚钱。”
赵杭一皱眉:“就因着这可笑传闻?”
萧鸣珏摇头:“他们只肯说这些。后面我被茶山监工的人瞧见了,还将我赶了出来。”
“监工?还真拿自己当成官家的人了?”赵杭轻嗤一声,“我现下快查到林敬的线索了,但官府那边也有人来查——我怀疑是林余念。
“这茶山背后,会不会也是林余念?毕竟林余念的背后是谢文伯,谢家在江南又是底蕴深厚。”
萧鸣珏若有所思:“茶山产业如此庞大,未必是林余念。他来杭州不过一月,做不到这么大。”
“每任杭州刺史在任都不过一年。这茶山发展成如今这般庞大,少说也要四五年。”
赵杭瞥了一眼萧鸣珏,提醒道:“那若是这茶山主人与每任杭州官员都有勾结呢?”
若按这般推测,那上任杭州刺史也不干净。
可上任杭州刺史,是萧鸣珏的人。
萧鸣珏沉默了片刻,平静道:“我会查清楚的。无论是茶山的主人,还是这装神弄鬼的茶神。”
他的话飘散在喧嚣声中。
不过赵杭还是听见了,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我当年其实没说错。”
——“苗珏,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官的。”
萧鸣珏显然也想起了那句话,但他只是轻轻笑了笑,绕开了话题:“你不是说要带我看江南春花吗?今日可好?”
今日是春末难得的晴天,碧空如洗,凉风徐徐。
是个好天气。
“好啊。”
赵杭说着,便拉住萧鸣珏的手,将人带着往前走。
人声鼎沸,人潮汹涌,无人瞧见他们藏在宽袍袖下紧握的五指。
但萧鸣珏依旧悄悄红了耳尖脖颈。
他抬头一看,便能瞧见赵杭的背影,黑发飞扬,红衣张扬。
“走啊。”
赵杭回头看了萧鸣珏一眼,笑得张扬明媚。
明明已换了面貌,却一如当年。
——
杭州长史府。
林余念一拍桌子:“你说萧鸣珏去哪了?”
手下的也一脸迷茫,“他,他跟先前跟在他身边的那男子,去灵秀山了。”
“灵秀山?”
手下擦擦汗,解释道:“灵秀山是我们杭州踏春之地。如今春末,也只剩灵秀山还开着花了。”
林余念绕着桌子走了好几圈,喃喃自语:“在长安时也没听说这姓萧的有龙阳之好啊?”
手下又问道:“林长史,可要小的们将此人绑了带回来?”
林余念眉心一竖:“绑?绑了你们的小命也就到头了。继续盯着,看看他可有与画像上这女子接触!”
他手所指,赫然是赵杭的画像,五官柔美,气质温和,是标准的江南美人长相。
“是。”
——
灵秀山脚下,凉风一阵又一阵地轻轻吹过。
青草如波,繁花似锦。
赵杭松了手,对萧鸣珏笑道:“如何?我过去在杭州常来这玩。”
赵杭此时仍带着顾一做的乔装,眉尾上扬,细长的狐狸眼,端的是一派勾人魅惑之色,与先前的面貌相差甚远。
可萧鸣珏仍能从层层叠叠的伪装下看见当年少女柔和的眉眼。
他笑弯了凌厉锋利的眉眼,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