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不停(1 / 2)

詹浩峰手中握着几份猎头传来、HR初审过的简历,皱着眉头、面带一丝愁容。

虽说他的公司相对于许多其他企业来说,受疫情影响的冲击不算大了,可经营的压力仍在与日俱增。

某些时刻,他甚至能有几分理解当初对他发无名火的卢冬。

可是过去的事儿,想它做什么呢,人都得往前看,特别是在当今这种时局之下。

或许是经济形势不好的原因,以前那些原本充满热情和干劲的年轻人们,也渐渐有些消沉和冷却;而在管理岗位上待久了的中层们,似乎也过于满足现状而越发懈怠和应付。

他想招聘一位既经验丰富又精力旺盛、就连“死水”都能“卷活”的人,来打破越来越令他产生担忧的僵局。

乐宜觉得自己自从离开前公司后,工作上的运势甚至顺利得让自己都有点意外了。

说实话,她虽然不是那种不自信的女生,可也从未觉得自己有多脱颖而出。

徐乐宜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相对勤奋,而付出的努力又幸运地得到了一定回报的普通人而已。

疫情后不久,老板如他锁承诺的,给她已升了一级。

不仅如此,他还非常期待乐宜可以组建出一支精锐的团队,在未来一年的时间内扩张现在规模3-5倍的生意。

当然,她也会感觉到压力,可是比起两眼一闭地逃避,乐宜更愿意做所有自己能做的一切,她只是想看看,离开曾经束缚自己的感情枷锁,一旦纯粹地将全部的潜力投射到事业上,自己究竟可以走多远……

妈妈列的相亲候选list越来越长,使她更乐于以加班和工作为借口,躲一次是一次。

此前那通匆忙挂断的电话中,隐约记得妈妈说,通过跳广场舞的老姐妹,牵线联系到了一位离乐宜单位只有2km的优质男医生。

乐宜一听这足以很快见面的距离,马上慌乱地假装洗漱时手机进了水,两三天都故意没回妈妈消息……

滕娅最近时常心神不宁,比如周末把电脑从公司带回家后,周一再去时却忘了带回;

已有1-2次三人组说好周末聚餐,但临到头滕娅却突然觉得身心俱疲,虽然内疚但还是临时鸽了她们;

清明和五一连续两个小长假,都见到章达了,明明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每次他离开后,她就瞬间陷入了更深更广的空虚……

自己这样究竟是怎么了?

滕娅很迷茫,却不知道跟谁诉说,或怎样诉说。

因为在她自己的定义里,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也不知道如何去总结和叙述,那些让自己不愉快却在别人眼里丝毫不值得在意的琐碎小事。

只能自己慢慢调整了吧……

滕娅想。

忙完一周的工作,舒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顶着几乎陷入混沌的头脑,上了地铁。

错开晚高峰的此刻,车厢里人并不多。

斜对面坐着一个压低了鸭舌帽帽檐的男生,正对牢电脑,用触控板专注地操作着什么。

他的路程比舒韵还长,所以她下车时,回头了一次,看见了他的桌面——似乎是正在用作图软件,调整商业广告用图的细节。

社畜的世界,果真几乎没人是轻松的呢……

舒韵的脑海里冒出了四个字——“众生皆苦”。

走入小区,踩着脚下的树影往自家的楼栋走,明明是春日的寂静小径,却觉着踩出了秋日的寂寥。

走到楼下,舒韵抬起头,望见自家的灯黑着。

顾淳又出门和他们聚会去了吧,想必。

最近在公司和家里与他碰面都不多,对话更少,睡前倚在床边玩手机的时候,舒韵偶尔会想起在E市的那段日子,他们两个人独自被封闭在一套小而温馨公寓里的那段时光,竟已经有些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了。

舒韵打开灯,横躺在沙发上,给自己轻轻盖上一条薄毯,打算先这样什么都不做地放空一会,再起来洗澡洗漱。

估计,顾淳还是会夜里很晚才回来吧。

迷迷糊糊之中,她似乎听见了走道里些许喧嚣的杂声。

接着是电子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舒韵有几分讶异,挣扎着坐了起来。

不过,从玄关走进来、各自手里提着些东西的却是3个人——顾淳、韦姝和陶墨远。

韦姝朝揉着困倦双眼的舒韵热情地打了招呼:“Hi 小韵,本来今天我们一群人在外边聚餐喝酒的,其他人后面还有活动先撤了。酒和吃的还剩好多呢!墨远问小淳我们,能不能过来你家继续续摊来着,所以我们就来了。你今天还好吧?看起来有点没精神哦……”

舒韵强打精神挤出一个笑容:“还行还行,这周加班有点多,所以人有点疲。大家一起玩啊,反正是周末,明天可以睡到大中午都行~”

她一边说,一边和顾淳一起开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