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早已忘了要说什么,只能微微喘息着将自己气得够呛。 夙寒声脸朝地跪趴在地上,挣扎着伸出两只爪子掌心朝上,示意:“叔父你打我吧,我绝不反抗,还会高呼叔父打得好打得妙。” 崇珏头痛欲裂,醉酒加上被气得发懵,踉跄着下了榻,似乎想走。 夙寒声察觉到动静,悄无声息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看人走了没。 一抬头,直直撞上在床榻边系衣带的崇珏冰冷阴沉的眼眸中。 夙寒声吓了一跳,赶紧又将脑袋埋下去了。 崇珏将三根衣带全都系歪了,往常一丝不苟的衣裳凌乱不堪,活像是和人偷情被抓奸似的。 他冷冷看着夙寒声,斥道:“我让你不乖,是这个不乖法儿吗?” 夙寒声不能说话,只能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脑浆子都给摇匀了。 不不不! “胆大妄为,胡言乱语,行为不端。”崇珏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罕见地冷厉,“你前段时日乖顺,我本想给你些奖励,现在想来倒是不必了。” 夙寒声愣了下,怯生生地抬起头。 奖励? 崇珏眼神冰冷,掐诀解了他的噤声:“还想要?” 夙寒声一时不知该不该点头,只能点一半摇一半,讷讷道:“萧萧不知道。” 崇珏似乎被他这句话激起夙寒声年幼时的记忆,沉默看着那张已经张开的五官半晌,微微闭眸,似乎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 不知是醉意还在,还是其他,崇珏竟然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冷淡道:“可以——但你务必答应我,日后不可再这般举止不端。” 夙寒声愣了下。 要是换了寻常的叔父,早就骂他打他或者拽着他抄佛经了,怎么醉酒后如此好说话? 夙寒声赶紧抓紧机会顺坡下驴,省得挨打,郑重其事地发誓:“萧萧发誓,日后必定约束自己,不敢再对尊长有丝毫不敬。” 崇珏脸上怒意似乎消了下去。 夙寒声越想越觉得现在高抬贵手的崇珏奇怪得很,又担心他酒醒后记起这事儿又得找自己算账,只好趁此机会,先把“奖励”要来再说。 省得挨了打,奖励也丢了。 夙寒声小声地试探:“那叔父要给我的奖励……是什么呀?” 佛珠?法器? 还是灵石矿?他最缺这个,给这个做奖励最好了。 崇珏看他,将手中储物戒拿出。 *** 日上三竿。 闻道学宫上午第二节课的钟声悠悠荡荡响彻偌大山间,佛堂斋舍才终于有了动静。 崇珏一夜宿醉,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榻上起身。 他还穿着昨日的素袍袈裟,因躺了一夜的姿势而皱巴巴的,罕见没了须弥山世尊的端庄。 崇珏的善念中从未有醉酒的经历,闭眸养神半晌才终于缓过来。 骨链已消了,灵力也逐渐恢复,就是身体似乎因骨链又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崇珏脸色苍白,下了榻洗漱一番,估摸着时辰抬步朝佛堂走。 闭关几日,灵力不该充沛才对吗,怎么身躯莫名沉重? 还有衣襟上为何会有微弱的酒香? 记忆也混乱得很,像是凌乱的毛线球,理不清思绪。 崇珏穿过长长连廊,正拾阶而上时,脑海中突然蹦出一闪而逝的画面。 「邹持为难地扶着他,道:“世尊,时辰不早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 崇珏听到自己说,“落梧斋是这个方向吗?” 邹持赶紧摇头,慌忙阻止他:“不不不,当然不是!” 崇珏不管,直接身形如雾地消失。」 崇珏:“?” 那是他自己的记忆? 崇珏彻底清醒,微微蹙着眉嗅了嗅身上的气息。 果然是酒香。 崇珏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撑着额头用力回想,无意中蹭到嘴唇,一股微弱的疼痛传来。 他临着水镜照了照,发现薄唇上似乎被人咬出个小口子来。 接着,昨日被按在榻上亲吻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冲着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世尊脑海中袭来,直接将人震得僵在原地。 夙寒声从之前的事中都没有学到半点教训吗,竟然变本加厉了?! 崇珏神色阴沉,心中已有猜想。 因邹持的插手,恶念已从无间狱重回人间,势必会回来想要融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