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通“饥”,与国朝不利。
若是以前,有人敢在赵佶面前说出这句话,他定会严惩不贷。
可是现在,他再听到这句话,却没有了反驳的力气。
毕竟,他看到《大宋简史》的靖康之变内,他的“好”儿子也曾因为这个原因,将帝姬改回为公主的称号,只可惜当时已经为时已晚。
“福儿,你觉得呢?”赵佶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求助于赵福金,毕竟她能与上元紫虚仙君沟通,此称号是凶是吉,又有谁能比她更清楚呢。
“爹爹,姬字起源为始祖黄帝居住的姬水,因水为姓,后建立大周王朝,兴朝七百多年,怎能因着音似而妄言其意呢?”赵福金不在乎是公主还是帝姬,只在乎此事是在此时由梁师成提出来的,若是应许了他,他还以为他赢了呢。
没别的,她就是天生反骨,凭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梁师成反对的,她就是要赞同:“梁都监听说也是得进士甲科出身的,怎会以音同释义,忘其本宗了呢?”
这是说梁师成不学无术,是位白字先生了。
梁师成被她这一说,只气得脸通红,他吭吭赤赤半晌,来了一句:“帝姬误会了,此事乃江南的知府提议,老奴只是传达一二。”
说到这里,他猛然想起这位知府的出身,立马振奋了精神禀报道:“江南知府乃是大观元年的状元,其人才干极是了得……”
“才干极是了得,怎会盯着这些微末小事斤斤计较?”赵福金疑惑的问道:“他做为江南道的一府之长,难道就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奏,偏生拿着个无关紧要的名号,用了官驿从几百公里外的发来,这其中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你知晓?”
“这个……”梁师成郁闷了,他都说了这是江南知府送来的,又不是他拿来的,怎的这帝姬就是听不清楚,偏生要来质询他!
“梁都监,你拿着国朝的俸禄,便该时时刻刻为国朝尽心尽力,不要一点微末小事,便来烦扰官家。”赵福金端了脸,正色训诫道:“你有这观人闲言碎语的功夫,还不如多去关注一番建明堂里的上下内侍们。
我好不容易出次门,便遇上了这仗势欺人的大场面,谁知道在背后,还有多少此类事情的发生呢?
官家冶理国朝费心费力,给尔等发了俸禄,可不是让尔等拿着国朝的脸面去抹黑的!”
“福儿说得对!梁师成,寡人责令你在三日内清查出建明堂内的硕鼠,全部交由开封府审问。”赵佶刚才不小心被带走了思路,听赵福金这么一说,他总算是看出点苗头出来了。
梁师成在此时拿出江南知府的印信,说什么女人执政祸国,帝姬之名误国之类的,尽数是朝着自家女儿来的,许是这丫头二话不说就抓了人,让他觉得颜面有损,方才出此下策,企图踩踏这丫头一脚。
亏得自已方才还当成大事一般,认真的思考了那么久!
这么想也是,赵桓此子,不学无数,国朝生死关头,竟然关注的是女儿家名号这等小事,怪不得会累及大宋到那种地步!
他这么一想,更生气了。
国朝中无可用之人,无可用之财,无可用之兵,一旦金兵灭了大辽,就凭着眼下国朝的情况,势必还会重蹈这本史书中的覆辙!
偏偏梁师成还在那里解释,建明堂的规矩严明,帝姬遇到此事,只是碰巧了等等。
赵佶这是越听越气,只恨不得拿着阉人祭了旗:“不管是不是碰巧,此事发生了,你就得想出日后杜绝的办法,建明堂你若是管不了,就安生的回到宫中做内侍,寡人少不了你的吃喝便是了!”
啊?
梁师成懵了,以往官家可不这样啊,自已这是撞到了刀尖上了?
不对,这分明是康福帝姬在针对自已,左右了官家的想法——看样子,不能这么硬对着来了,得另外想个策略出来才对。
这么一想,他急忙低头俯身认罪,承诺了会严察之后,就慌忙退出了文德殿。
赵佶见他走了,方才松懈了几分神色,他怏怏的与赵福金说道:“寡人查问了户部,果然如此书所说的那般,国库钱财已经消耗殆尽,朝中上下亦无可用之将。”
他双肘支在御案上,支撑着沉重的脑袋,闷声说道:“寡人无能,只知书法字画,怠于国朝政事。这一朝清醒,放眼国朝上下,竟然无精能实干之臣,纵想改变危局,却是想不出任何可行之策!”
“爹爹,女儿倒有一策,只是怕爹爹不肯用尔。”赵福金拿起御案上的笔,在案上悬腕写下四个大字:“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
“福儿是指攻打西夏?不成不成!”赵佶愣了一下,连连摆手道:“自寡人登基以来,已经出兵西夏无数次,均没有落半分好处回来。
眼下,离书中靖康之变的时日已不足十年,实不敢再支兵力财力于西北之境了。”
“爹爹误会了!”赵福金用手指着纸上的富字说道:“爹爹可知,你的臣子共有多少位,一年从其上用掉的俸禄有几何?这些人中,有多少是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又有多少是不做事只拿俸禄的?”
“福儿,这个你便不懂了,国朝臣子便是在多,那俸禄对及国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