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金看着画中人,不知怎的生了亲近之心,慢慢的靠近了过去。
画中人的笑容更加亲切了:“孩子,娘都等你几万年了,你总算来了!快来,让娘仔细的看看你!”
赵福金这也算是两世为人了,还真没有享受过母爱。
前世她身体差,方铭待她小心翼翼,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来自母亲的爱意。后来赵无恙出生后,方氏便极少出现在她面前了。
这一世,她一穿过来,明达皇后便死了。
她不知道母亲之爱是什么样。
只是画中人脸上的亲和,让她觉得母亲之爱就是这样的。
甜美,亲和,温暖。
她那目光仅仅是落在身上,就让她从中感受到了温暖、快乐、兴奋和飘飘然。
这种感觉就像是喝了半杯白酒之后的微熏,还有冬日午后暖阳的光照,让人从身到心都处在一种沸腾的情感里,无法自拔。
赵福金沉醉了,她脸上带着笑容,脚步轻快的朝着画中人奔赴而去。
时间好像就此停止了,画中人脸上的笑容,从和谒可亲渐渐变得急切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马上就要过来了!
“不对!”赵福金在离画两三步的距离时,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及时止住了脚步。
“你说在这里可以不生不死,永生不灭?”赵福金看着画中的人问道:“那是不是代表着,走进去后,就永远出不来了?”
“啊?”画中人一愣,脸上的笑意凝固了:“那,那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赵福金站在原地伸出双手做揽抱状:“娘,您走下来抱抱我可好?”
“我,我是一副画,怎么走得下去呢?”画中人又扬起了笑容:“福儿,你过来,你过来,便可以抱到娘了。”
“娘,我与您讲一个故事可好?”赵福金并未挪动脚步,而是自顾自的讲道:
“这个故事是在现世的时候,赵怀瑾的老娘讲给我听的。
她说,在她们老家的村子外,有一个大池塘,每一年的同一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都会淹死一个人,村里的人都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知道那里会淹死人,为何还总有人在那一天的那个时间到那个地点呢?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有一个小少年,又在同样的时间地点掉进了池中,只是他运气好,刚掉下去不久,池边便路过了一个过路的道士,那道士二话不说就跳下水去,将他给捞了下来。
少年得救后,村里人问他,明知道那时候会出事,为何还要去?
少年说,他在午睡时,听到他娘在叫他,他是循着叫声过去的。一直到掉进水中,他才知道自己被唤到了池塘边上去了。”
“那个老婆子不是好人,她是故意吓你呢!”画中人肃了脸:“就是她不喜欢我,说我一身子的狐媚气,不是好好过日子的人,逼着赵怀瑾不许娶我!”
“要不然,我的福儿,你就能在母亲的怀抱中,顺顺利利的长大了。”画中人的声音又变得温柔可亲起来。
那种熟悉的光,又照进了赵福金心头,让赵福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猛的后退了几步:“娘,您听我讲完啊!”
“那少年说,他掉进水中,便听到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催促着,快死,快死,到我去投胎了!”
赵福金说得很快:“那个救他上来的道士说,淹死鬼不是好死,不能投胎转世,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淹死了,他才能进入转世轮回。”
“这种做法,叫找替死鬼。”
“娘,您眼下是不是也急切的想找个替死鬼呀?”
赵福金问完话,将手中的莲花坠子轻轻一捏,人便从紫虚殿中消失了。
她消失后,画中人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低首垂眸,面色慈谒。
殿内恢复了平静。
赵福金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堆放着一大堆金灿灿的小麦,原来竟是旁边土地里被收走的那些!
她靠着小麦坐在了地上,心头嘭嘭乱跳着,只觉得手脚都发软了。
她有一个直觉,方才,只差一步,她就被拉进画中了!
不过,她在梁仓里坐了半晌,还是决定再回紫虚殿看看。
她自打穿越过来,都快三个月了,对空间还是摸不到一点头绪。
除了每天能从空间里召出几本书,和几个轻巧的物件外,她对这个空间里的东西,一直处在只能进来看和摸,却带不走的状态下。
她要去找画中人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来。
她按捏了莲花坠子一下,人便又出现在了紫虚殿的大殿中。
画中人见到她来,脸上立马又漾起了笑意:“福儿,你回来了,快过来让娘看看!”
“你知道的,我已经识破了你的诡计了。”赵福金分毫未动,看向画中人扬起几分笑意:“我在前世,绵缠于病榻,做梦都想去外面看看。”
“好不容易穿越到这里来,时光正好,身康体健,终于有机会能实现前世的愿望了,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做你的替死鬼的。”
“可是,我是你的娘亲啊!我在这里关了几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