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到底是起了作用。
白承明只得答应她,去大理寺中去看望秦向,并想办法将此事坐实,好将赵福金的罪责给坐实了。
到了大理寺,他使了一些银钱,方才进入牢中。
秦向是个年轻白净的小伙子,他将头上的玉簪子取了,正拿在手中欠欠的跟狱卒比划。
看到白承明来,他脸上顿时一乐,又跟那狱卒炫耀道:“看到没,那位,便是掏五十万两白银与我换命的大舅父,我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向儿。”白承明看到生龙活虎的外甥,一时之间竟不知晓要说些什么好了。
按照以往,秦向这么与人得瑟,他早就训斥出口了。
可眼下,他哪里还有脸面训斥秦向?
“大舅父!”秦向将簪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将头发复又簪紧了,方才晃到牢门前,巴巴的看着白承明:“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呀,再不洗澡,我这身上都要发出霉了!”
“还要等上些时候~~你在这里好好的,不要再惹事生非了。”白承明到底是没有忍住,再次说教了一句,又及时止住了:“向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竟不待秦向答话,逃也似的走出了牢房。
秦向在他背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低垂的眉眼里,露出一丝锋利出来。
也不过片刻,他又开始招手喊狱卒:“来来来,你跟我讲讲,那个方老太爷将我堵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讲完了,我这玉簪子就送给你如何?”
那狱卒闻言,眼前一亮,这位秦公子头上的这枝玉簪,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晓水头极好,拿出去当了,最少也能换百十两银子出来。
“那位方老爷将你挡回来后,就一头撞在大理寺的鸣冤鼓上,这可着实将我们那位新上任的评事吓坏了,他寻了郎中来,扎了数针,才将方老爷的半条命给吊住了。”
狱卒趁着牢里没有旁的人在,又讨好的多说了两句:“要是我说,你那外祖母行事也太不谨慎了,这拿钱买命的事,铁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拿钱买命吗?
秦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白承明离开的方向,心头不知怎的凉的厉害。
白承明出了牢房,心中堵得厉害。
当年,他妹妹白明珠首嫁未能生出子嗣,被夫家以七出之罪给赶回了娘家,好不容易才选了秦家这个门当户对的入了门。
谁料到,入门都有七年多,才堪堪生下秦向这么一个独苗来。
为了能让妹妹过得好些,他与父亲没少给秦家兄弟巴拉官职,大妹妹这才平平安安的在秦家的后宅活了下来,虽然屡被婆母慢怠,但总归是顺遂了几分。
母亲这一次,可是要害苦她了!
白承明长长叹了一口气,喊停了去秦家的马车:“阿良,去东城。”
东城这个名字,近个月来,一直泛指明德帝姬的凝和殿。
围着艮岳,连个院墙也没有,直接建了一圈圈的排房围了起来,离得近了,看起来如一座古城一般,因此得名东城。
东城的门此时正大开着,周同满脸通红,神情紧张,正极力压抑着心头的兴奋,跟东城内招呼的“金公子”打听赵福金:“金公子,你可得帮我,待帝姬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帮我送上一份拜贴!”
金公子许烹,见周同与身后的人尽是一脸振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知晓这位周老将军,是自家帝姬将来要重用的人,于是极为恭敬的回话道:“周老将军放心,近几日帝姬有些事忙,待她忙过之后,肯定第一时间来见老将军!”
“不不不,是老臣去拜见帝姬,请您一定要转达一声!”周同摸着袖中的那本看着普普通通的《兵法详解》,再次态度诚恳的说道:“便是帝姬无空,也请公子帮着传达一声,老臣定当不负所望,给帝姬带出一队强兵能将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许烹都傻了,其实最初的时候,他也去见过周同,这老头高傲得跟个绿头大公鸡一般,这才几日,怎就变化的这般大了呢?
许烹不知,周同得了一本这么神奇的兵法书籍,只恨不得立马上了战场,哪怕是与西夏、金、辽对上,他也丝毫不憷!
这本《兵法详解》,落在没有指挥过战役的人手中,那就是废纸一张,便是发现其中的厉害,也只能纸上谈兵。
也只有落在带兵十来年的周同手中,才能发挥其应用的效用。
他的振奋,许烹不懂,一直到出了东城门,回凝和殿给赵福金复命,还是一头雾水。
“这位,可是‘金公子’?”白承明正苦于无门求见明德帝姬,一回头竟然看到许烹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人走了过来,立马脸上带了笑意,伸手从荷包中抽出两张交子出来:“小人想求见帝姬,还请金公子帮着指路。”
“白家的大郎君?”许烹一副市侩的嘴脸,他跳下马,当仁不让的接下了银钱:“我家帝姬上午还在说起你家老夫人的事,你下午就来拜会了,这可真是巧了!”
说起母亲?
白承明心中“咯噔”了一声,硬着头皮拱手施礼道:“原是家母行事不慎,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