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一想到自己的第八个儿子,就眼前一亮。
首先赵棫是赵福金的亲兄弟,赵福金不论有多大能耐,总得有人帮扶,自己名下儿子这么多,肯定是选她同母的,有着亲缘在,她自然不会生出其它不该有的心思来。
而赵棫这个儿子——赵佶想起来也头疼,这小子极是狂妄,前年也不过才八岁稚龄,竟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不堪帝位,身为仁君,只知晓行欢作乐!
嘶~~这个孽子!
赵佶一想到他,心口窝就隐隐作疼。
亏他当时为了弥补明达皇后,破例将他封了益王,他竟然受着别人一点挑拨,就敢指着自己的鼻子痛骂!
他当时一气之下,将他掳为了庶人。
结果这小子还是不省心,在宫学,不是与侍书争执,就是与兄弟们打架,就没有一天消停的时候!
可就是这样,赵佶才觉得他合适。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不会如赵桓那样,轻易折腰,送钱送地送美人。
他受了人挑拨,就敢明面上指着自己鼻子骂,说明他不会如九哥儿赵构那样,面上讨好,背地里递刀。
论及学业,他能说得侍讲们哑口无言,甩袖罢工——朝堂上的那些相公们,素来生得一张利嘴,若有八哥儿这副尖牙利嘴上了朝,看他们谁还敢逼迫君王,要死要活!
赵佶越想越觉得合适,只有一点担心,这小子极为不逊,若是得了权势,会不会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爹爹,女儿今日来,就是想与您说呢。”赵福金见赵佶想到自家亲兄弟,脸上也带了笑意:“八哥年纪小,又是个莽撞不懂事的,须得吃吃苦头,方才知晓世间险恶。
女儿怕被周同等人练起来,您与大娘娘会心疼。”
吃吃苦头,方知世间险恶?
赵佶一听,心中更加服贴了,不愧是自己最疼宠的闺女,自己刚有一丝顾虑,她便想在了前面:“男子汉,大丈夫,生在帝王之家,合该有些英雄气概在的!你让周同放心的教,明年大比,加他一个!”
“是,爹爹!”赵福金虽然不知道赵佶也就这一会功夫,竟想了如此多的事情,但也看出来了,赵佶是想拿她血亲的兄弟牵制她,以防她生出不利国朝的心思。
只可惜,他不知晓,赵福金的灵魂已经壳子了,不论是谁,想牵制都,都是痴心妄想!
“还有一事。”赵福金看着面前的菜品上齐,在执筷前问道:“瑶华宫附近的几个宫殿空置着,爹爹可否安排几位夫人入住?”
“嗯?那里地处偏僻,寡人甚少涉足,安排了几位夫人去住就跟打入冷宫一般。”赵佶皱紧了眉头:“不知福儿此举有何用处?”
“女儿怀疑秦向的案子,是孟氏在背后指使,设计于女儿的。”赵福金打算明确跟赵佶说了,毕竟她与孟氏,迟早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素性早些报到赵佶这里来,他也有点思想准备不是。
“孟氏?”赵佶认真的想了一下,方才不解的问道:“她在瑶华宫一心侍道,连孟家都不相来往,从哪儿来的能力设计福儿?”
“爹爹,她不与孟家来往,是因为现任孟家主,支持新党。”赵福金解释道。
“福儿的意思是,她身后还有两宫太后留下的旧党在支撑?”赵佶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寡人一直以来,奉行决策至上,但凡有利于国朝的,便尽数使用,从未有过新旧之分,她在背后聚出一批人马来,难不成想颠覆寡人?”
这罪名可就大了!
赵佶从来没将孟氏看在眼里过。
她是他兄长的元配嫡妻,在两任太后在世时,他给她一副薄面,也是为了稳定国朝,若是她这般不安于室,那就不能留了。
“爹爹,她聚旧党抱团想做何事,女儿也没弄明白。所以才想在那二宫里安排了人手,以便随时监察,以防她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来。”赵福金拿孟氏还有用,自然不能让赵佶给她冠上如此大的罪名。
“那便派春兰住在瑶华宫西边的永安宫吧。”赵佶想了想,有些不舍的看向了春兰:“你跟了我这许多年,一直无名无份,寡人今日便封你为永安郡君,入主永安宫如何?”
春兰一愣,万万没想到,这事情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她的身上来。
只是,比起独处一宫做郡君,她更想侍候在官家身旁。
更何况,那永安宫地处偏僻,入了那里,跟入了冷宫没有什么区别。她的年纪又大了,若是去了,势必会在那里终老。
赵佶自是有他的想法在的,他别的宫的夫人们都住的好好的,猛然让人迁宫,还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肯定会惹得这些人哭哭涕涕,日日堵着他来求情,便是安排了人手,也没有办法好好盯梢孟氏。
春兰就不一样了,她先前只是自己的御侍,跟着自己许久,为人又聪明懂事,派宫人们盯梢,远不如她要有用的多。
“婢子谢过官家封赏!”春兰虽然心中不情愿,也只能跪地谢恩,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你也听到了帝姬的话,你搬到永安宫后,时时注意孟氏的动静,将她与何人来往,去了何处等等事迹弄个清楚,报到帝姬那里去。”赵佶叮嘱道:“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