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位生气的刘小姐也是相当倒霉,当时在餐厅,她跟导师们吃完饭正打算回房间午休,不曾想被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众所周知,凑热闹一项高危活动。她甚至还没有理清两派人争吵的来龙去脉,事情就急转直下。万幸爆炸的范围不大,刘闻嫣只是被飞出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小腿,不过还是缝了好几针。
傍晚舒安再次过来看望倒霉的室友时,发现里面站着一个沉默寡言的陌生男人,肩宽腿长,面容英俊。他朝舒安点点头,礼貌地说道,
“你好,我是傅一澄”
“你…你好,我叫舒安”
“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傅先生的声音清冽动听,像高山上的冷泉。
这话替谁谢的,不言而喻。可惜床上对着电脑头都不抬的某位刘姓小姐一点都不领情,她冷哼一声,
“你过来就是替我跟我的室友说谢谢?”
时境的及时出现,救下了被双方战火无辜波及踌躇在原地的舒安。
傅一澄的到来就像一个引子,舒安发现酒店增添了很多的管理人员及武装人员,酒店外面的装甲车层层排开,四周的气氛像瞬间绷紧的弓弦,人人面上都带着紧张不安的神色。
倒计时只剩下7d 04h 30min 45s 36ms.全体成员被紧急召开会议。
会场的组织者不仅多了七八排,四周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增加了十倍有余!
就此舒安大概猜到了管理层的态度,只是令人没料到的是,组织者的态度格外强硬。上方直接下了死命令,没有研究出时空气泡碰撞的应对和解决方案,在场的每一位学者都不能踏出酒店一步。话音一落,四周立马响起了强烈的反对声音,众人的愤怒快要将会议厅的屋顶都掀起来,一众组织者依然面不改色地分配任务,似乎大家的情绪在危急关头不足挂齿。
旁边全副武装,手持枪杆的震慑队伍也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成功恐吓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文人。
散会后,尽管学者们谨慎再谨慎,还是不禁流露出心底的愤愤不平。
凭什么这种时刻了还将人留在这里?
凭什么强行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架上了伟人的位置?
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人,不过比一般人更会读书,比一般人多读了一点书,他们也不过是别人的女儿儿子,妻子丈夫,母亲父亲。凭什么在这种时刻,他们却不得一点自由?
双方的对峙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序幕。
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情的来往交易。
半夜,舒安酒店外面响起的慌乱吵醒,她躺在床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站着吴教授和他的一群老友及老友的学生。
赵教授还有心思打趣道,“看来我们这群人中,你的睡眠质量是最好的”
尽管大家个个穿着宽松不修边幅的睡衣,坐在一起聊天时,姿态端庄得好像围炉夜话。
先前急躁的学生,叫陈毅,小个子,体型偏瘦,情绪总是挂在脸上,一目了然,有点一根筋式的可爱。他首先按捺不住地提问,
“老师们,现在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我们能走吗?”
语速快得像突突突的机关枪,
可惜老师们的沉默显得这个问题格外尖锐。
不怪学者们没有奉献精神。任何人被关在一个小地方,没有一天的休息,精神紧绷地没日没夜地工作,得出三个毫无希望的结论,又被恐怖分子威胁了人身安全,都会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就像乌云压城,暴雨将至时刻,人们总是想马上回到家里一般,只想回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回到令自己感到心安的人身旁。
现在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刻,酒店昏黄的灯光更添了一分不安全感,外面慌乱的脚步声和压低的说话声,沙发对面老师和同学们难耐的沉默。每一种都在无声地摧毁人们内心脆弱的防线。有人控制不住地哭出声,压抑着声音,听起来更是可怕。
时主任百忙之中抽空来到这个小团体中,简洁地概括了外面的状况,让大家不要太过担心,先回房休息,实在害怕可以找人陪同。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原来今晚紧急开完会议之后,有些处事圆滑的人迅速反应出来自己危险的处境,当机立断地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中华牌香烟和价值好十几万的老酒,打点管理层的关系。正好遇上了没摸清上局态度的老糊涂,趁乱想大捞一笔,当晚就买通了看守,试图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去。没想到下午刚到任的上级愁得吃不下睡不着,靠在阳台抽烟,恰好看见了,他大发雷霆地表示一定要彻查。
时境走之前,还收到了来自赵教授意味不明的调侃,
“看来活在这个社会还是得靠人情”,赵友直看着吴国霖身边仍然处在状况外的小研究生,对着时主任客客气气地说道,“没有时主任这个人情,我们也知道不了这些消息”
时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