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缪尔很美,昏耀当然知道这一点。
也无需避讳什么,合化本就是奴隶的用途中最普遍的一种。当魔王将人族圣君俘虏并带回深渊的消息传来时,许多魔族都兴高采烈地议论过,畅想那位美貌的人王被他们的王征服时的模样。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码事早就发生了。应该在兰缪尔来到深渊的第一夜,或许不需要等到夜晚……或许甚至,在兰缪尔来到深渊之前。
他们会说,人王跪在他们的王面前,用尽浑身解数地服侍这位精悍的异族;而魔王正值血气方刚,食髓知味,为了得到兰缪尔,不惜从人类的帝国撤军。此后又将这绝世尤物锁在自己的宫殿里,日夜欢愉……
很多年后,亲征远方部落的昏耀,某日傍晚被他亲爱的奴隶撺掇着从行军的大帐里溜出去“体恤民情”,结果从当地的族人嘴里听到了类似的流言。
堂堂魔王大惊失色,并且大为崩溃。
“你?用尽浑身解数?服侍我??”
昏耀简直眼前发黑,他指着兰缪尔:“说清楚,谁服侍谁!”
“……我还以为吾王会更在意自己荒淫无度的骂名。”
“兰缪尔,”昏耀面上森森冷笑,内心悲愤不已,“我这辈子为了你背的骂名还不够多吗!?事到如今……”
习惯了,早就不在乎了!
事实上,魔王与圣君的第一次合化,发生在第二年年初那个飘雪的冬夜,来源于昏耀的一时兴起。
而兰缪尔的表现——
一言难尽。
这很正常,兰缪尔自幼禁欲,虽说他身为皇室,真要纳一位君后以延续血脉,神殿大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或许是由于信仰太过虔诚,兰缪尔自少年时起就对情爱之事敬而远之,不仅不纳君后,还早早地将储君的位置安排给了幼弟。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完全是一副“我欲终身侍奉光明神母”的样子。老圣君与老君后劝了几轮,几个大臣再劝几轮,发现实在劝不动,也就只得随他了。
因而那晚,反应过来昏耀的意图之后,兰缪尔整个人都不对了。
他倒也没摆什么“宁死不从”的架势,甚至还一度试图配合。
但是不行,已经被刻入骨血的观念哪里是那么好颠覆的?
衣袍滑落之后,裸露的身体便开始激烈地抗拒。他闭眼,发抖,出汗,僵硬,喘息急促,在床上紧紧蜷缩成一团。
昏耀斥一句,奴隶便艰难地克制着本能,颤抖着试图将身体敞开。但当魔王稍稍一动,这人又崩溃地蜷缩起来,活像个打不开的蚌壳。
昏耀怒道:“兰缪尔!”
魔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就这么不愿意?”
黑暗中,兰缪尔不敢睁眼,他脖颈上绽出细细的骨筋,咬着嘴唇流泪,活像是要死了。可他嘴里说的却是,我愿意。
昏耀深吸了口气,起身想走。
兰缪尔扯住他的腰带,咬牙说:“吾王!您说的,我总要有点用处。”
魔王转过头来,那双眼眸在黑暗中泛着猎豹般的侵略性。
他喉结滚动,鳞尾无声地摇动了半圈。
“……这可是你选的。”他低沉说。
终于,魔王再次俯身。鳞爪穿过黑暗,按住了兰缪尔的膝盖——
兰缪尔忽然呜咽一声,崩溃地抬起手臂挡脸,蚌壳又闭上了。
昏耀:“…………。”
圣君陛下,你耍我呢?
昏耀本来没准备来硬的。在魔族的普遍认知里,合化代表着纵情,该是快乐的事。昏耀又是王庭之王,渴望与他合化的漂亮魔族能绕王庭排两圈,他根本不需要也不屑于使用强迫的手段。
说的直白点,强迫一个不配合的家伙合化,魔王还嫌委屈了自己。
但兰缪尔这个样子,弄得他箭在弦上,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最后被磨得失去了耐心,昏耀骂了一声,直接拿马鞭把兰缪尔双手捆在床头,强行完成了合化。
体验……嗯……
也就比“很烂,直接给魔王烂出了心理阴影”,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那“一点点”的好滋味,还是来源于把仇敌欺负哭了的快感,而不是合化这件事本身。
这也很正常,圣君是个蚌壳,丝毫指望不上。而昏耀也不得不惦记着兰缪尔那大病初愈的身子骨,根本无法尽兴。
勉强做完一次,兰缪尔干脆利索地晕了,昏耀脸色极差,险些破口大骂。
是,他承认兰缪尔很美,比深渊任何一个魔族都美!
但是吃不到嘴还扑腾你一脸油星子的烤鸭,再香又有什么意义?
魔王是个实用主义者。很长一段时间内,直到兰缪尔适应他的节奏之前,昏耀都忍辱负重地觉得,和兰缪尔合化,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牺牲和付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