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这套房子实在是太大了,院子也大,到处闲的空荡荡的,我们两口子住不惯,打算在旁边再盖一套小的平房……” 老巩说完了闲话,终于聊到了正题。 “这些年弄蔬菜确实挣了一点钱,可现在化肥大棚农药价格年年涨,手上钱总是余不住!这寻思着吧往后还得多攒些,等有孙子之后,想在县城里买房,让我那大孙子到城里去读书去,这样才能更有出息……” 不得不说这个大饼画的是相当有诱惑力的。在县城买房子听起来就有前途!女儿要真的嫁到他们家未来可期啊。所以两个人聊着聊着也都围绕着这个事情展开深讨论。 林诺桐被她老爸赶了出来,让她与这个老实巴交的小子单独相处一会儿。 这小子叫巩福,比林诺桐大一岁,上学时成绩虽说糟糕透了,可是这小子很能吃苦,毕业后就在家里跟他老爸搞蔬菜,一天忙到晚丝毫不觉得辛劳,现在18岁成年了,家里琢磨着给他定一门亲事。毕竟是独子,最好早一些抱上孙就踏实了。 巩福呆呆的站在门口眼睛时不时的打量林诺桐,即使这种偷瞄也不敢看全身,而林诺桐压根就不想来的,所以眼睛只关注着远方巍峨的大山,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于是两人就这么傻傻的站着,路上的行人对他俩仿佛已经见怪不怪。刚刚过完年,外出打工的孩子都回来了,哪天都有十个八个相亲的。孩子们年纪都不大,个个显得很拘谨。不过也有那不拘谨的,那样的孩子才让对方家里不咋放心的存在。 “我先回去了,你们再聊。”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七大姑八大姨也都陆陆续续从餐馆里走了出来,胖胖的二婶子脸上带着很客套的笑先行离场。但林诺桐看很清楚,她那笑容转过身就消失了,反而一脸的不高兴。 然后就看到自家老爸和巩家老爹在门口相互点了烟,然后客套了说了几句之后就招呼着林诺桐家走。 林诺桐心中瞬间一喜!这个情况不像谈拢了,要是谈拢了老爸的脸色应该跟早上一样眉飞色舞才对。可现怎么看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打蔫了。 “怎么了老爸?” 林诺桐很关心这个的结局,虽然那个小子并不讨人厌,可是他那黝黑的皮肤,高高的颧骨,一嘴的大黄牙,衣服虽说穿着干净,可是那手指缝里的淤泥无不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那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要是两个人以后要生活在一起,那还不难受死啊!…… 果然不问还好,一问老林当时就怒了。 “还能怎么了?一个年挣这么多钱给儿子娶媳妇儿都舍不得掏,我辛辛苦苦养到大的闺女,漂亮,个又高又白净,哪像他家的小子跟他妈栓牛棚养出来似的,隔着桌子都能闻到他那身上的嗖味……” 老林越说越激动,开着车连按喇叭都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还说什么在万安县里买房子,呸!撒泡尿照照就那小气的模样只会吹牛皮。” 林诺桐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看来这次老爸应该卖女儿价格没有谈好,能让他如此激动的也只有钱了。 说实在的,林诺桐对自己的长相虽说没多大自信,但如果因长相被人家拒绝了那就糗大了!你可以挑刺儿,说我瘦,也可以说我家要的彩礼多。甚至可以挑刺说我们家穷没见过啥世面……但绝不能说我丑!相亲成不成无所谓的,但你要是这么聊天本大小姐绝对会诅咒你全家18代…… 轰隆一声春雷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春风拂面很是舒服的,这艳阳高照温和的天气持续了大约有二周左右,今天贵如油的春雨犹如牛毛一样飘了下来。山脚下绿地的迎春藤一条一条的,挂满了黄的,白的,让人心旷神怡的花朵。还有那满山遍野的杜鹃花也早已蓄势待发,准备迎来下一个暖阳就会映山红。 对林诺桐来说本以为这个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毕竟相亲失败也不算多大的事,谁知道仅仅两天的功夫。林诺桐打工的那家豆腐坊都知道了今天的事。不知道是那位大嘴巴的还是想故意为之,林诺桐老爸问人要八万八块钱彩礼的事人尽皆知!甚至有不少人都特意跑来想看看林诺桐到底长什么卵样?张嘴问人要八万八彩礼!这是想以一人之力刷新整个镇子的彩礼天花板啊…… 刚开始林诺桐还很奇怪,有几个妇女和小子在豆腐坊门口转悠,也不认识是谁?当看到她们看自己的时候都撇着嘴,才知道事情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结果一打听当场就懵逼了!自家老爸果然平日不出手一出手就惊天动地!这彩礼要的,别说已经创了小镇的最高纪录,估计去了万安县这个价格都极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