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朝会议事(1 / 2)

(第3章跟第4章已经重写了,大家记得重新看看哈。)  当要踏出那密室,前往隔壁的时候。  嬴政的脚步。  却终究还是止在了那最后一步之中。  “陛下……?”  赵高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然而嬴政,终究是没有回答。  他没有前往隔壁。  只是大步的朝着诏狱外走去。  留下后方,惊疑不定的赵高。  不知所措的战在原地。  ……  咸阳宫中,章台宫。  此地坐渭水之南。  自惠文王起,此地便成为了整个咸阳,乃至整个大秦政治中心。  国事朝会,皆在其中。  大名鼎鼎的完璧归赵及荆轲刺秦,皆发生在此宫中。  而嬴政这位大秦之主,日常处理政事,也自然是在此处。  夜已深,亥时将过而子时将至。  嬴政的面前,一堆堆早已批阅完毕的竹简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堆叠得比嬴政整个人还高。  然而嬴政此刻,依旧还没有休息的意思。  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的成功。  大秦扫清六合,一统天下的背景下。  是嬴政自律到近乎变态严苛的作息。  虽然半月一次大朝会,五日一次常朝。  然而每日,批阅奏章、议论国事……  嬴政休息时间,只有可怕的两個时辰不到。  一日处理国事的竹简,就达百余斤,二三十万言。  通宵达旦,彻夜不眠,也只是寻常之事。  和大秦这艘紧绷的战舰一般,身为掌舵人,嬴政也从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此刻的他。  并非是像往常那样的批阅竹简。  而是在那幅巨大的舆图之上,驻足沉思。  时而皱眉,时而握拳。  神色变幻不断。  昔日。  十三岁的他登基时的场景,仿佛还近在眼前。  在那个时候,秦地已并巴、蜀、汉中,越宛有郢,置南郡矣;北收上郡以东,有河东、太原、上党郡;东至荥阳,灭二周,置三川郡。  而如今,二十六年的时间过去了,那幅巨大的舆图之上,大秦三十六郡。地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据河为塞,并阴山至辽东。  曾经的韩、魏、赵、燕、楚、齐,都已经被纳入了大秦的版图。  这是一个此前天下所有人,都未曾设想过的辽阔疆土。  然而如今,这个这幅疆土,却是成为了萦绕在嬴政身上,最大的一个难题。  辽阔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疆域之上,不同的文化、思想、习俗在其上扎根。  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开端。  而如今的嬴政和大秦要做的。  将这块巨大的疆土之下,足足数千万人的人心,皆是凝于一处。  在这无数差异之中,求同存异。  找出那唯一的一种正确的统治方式,让他的大秦,千秋万代,永远的传承下去。  然而,这又是何其的困难?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是新的挑战。  “陛下,膳食凉了。”  一声呼喊。  嬴政抬起头来。  站在了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大秦之廷尉——李斯。  嬴政见得李斯,并没有多过言语。  却是自顾的将一捆的竹简,递到了李斯的面前。  李斯亦是不语。  静静的查阅起了竹简。  当看完了竹简中所有的内容——【诸侯初破,燕、齐、荆地远,不为置王,毋以填之。请立诸子,唯上幸许。】  李斯目光微凝,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将竹简规规矩矩的重新放到了嬴政身边的桌案之上。  而这个时候。  嬴政的目光,才是直接的放到了李斯的身上:“一共一百七十三份奏章,上至丞相,下至士卿,除却王翦等寥寥数人。所奏,皆为分封之事。”  说着这话的同时。  嬴政拿起竹简,将它死死的按在了面前的竹简“山”之上。  巨大的力道。  几乎是一瞬间。  便是让整整齐齐摆放的竹简四散滚落。  然而此时此刻,不管是嬴政和李斯,都没有任何的在意。  “所以说,他们这是在要挟于朕?”  嬴政笑了,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冷冽。  李斯低着头,只是缓缓摇头:“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周天子弗能禁止。今海内赖陛下神灵一统,皆为郡、县,诸子功臣以公赋税重赏赐之,甚足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置诸侯不便。”  “众卿所求,皆为私也,人之常情。”  嬴政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目光在李斯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好一个人人皆为私也。”  “然你李斯与众卿背道而驰,反对分封,坚持郡县?何也,为公也?”  面对嬴政的询问。  李斯却并未又丝毫假惺惺的承认。  缓缓摇头:“臣亦为私也。”  “然而臣之私,非求身外之利。”  “哦?”  嬴政转头:“那你所求为何?”  李斯堂堂正正,朗声道:“昔日商君入秦,变法而强秦,强变一国也。”  “今斯伴陛下左右,亦求变法,欲变之天下。故不求身外之利,而求身后之名也。”  嬴政并未直接回应李斯之言。  而是将目光,径直的望向这兴安宫外。  良久,才是轻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人所求,不外如是。”  嬴政何尝不知道呢?  他并未有怪罪他人的意思。  众卿不是蠢笨之人。  分封之制,自周以来。  其弊端,他们当真是不明白吗?  然而正如李斯所说的那般。  世人所求,不为名,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