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李斯浑浑噩噩的赶赴咸阳宫之前。 陆仁却是遇到了麻烦。 原因就是,他迷路了…… 此时的他。 虽然已被嬴政安排了客卿之职。 但说句好笑的话。 堂堂秦国客卿,如今在整个咸阳城,却依旧未曾有得立锥之地。 如今依旧是居住在扶苏的府上。 在此前李斯受邀前往他的府邸之时。 扶苏本欲为陆仁安排随从。 然而尴尬的是。 当时的李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酒足饭饱之后,自会将陆仁送回长公子府。 但是尴尬的来了…… 或许那时的李斯也未曾想到,入府一叙之后,他会被陆仁撩拨得失去理智。 几乎是将陆仁赶出了府邸之后。 又哪里还记得起来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 站在这李府门口,陆仁可谓是四顾茫然。 所以,有人能告诉他,他现在是在哪里吗? 此刻的咸阳城,与其说是个城池,倒不如说,是一个以宫城咸阳宫为中心的“大咸阳”地理圈。 我们的雄才大略的始皇帝陛下,也不知是为了展示威仪还是脑子抽了没事干。 为了显示一统天下的决心,直接是把原来咸阳城的城墙,直接一股脑却全部拆了,以示大秦无敌于天下,咸阳城外并无敌手。 这就造就了咸阳城开始,向外飞速扩张的过程。 再将大批的天下富人、六国贵族皆是迁到咸阳之后。 咸阳城的人口,更是迎来了疯涨。 到如今,已经成为了人口超百万的天下第一城。 人多,地盘自然也就大。 怪就怪在,李斯这厮方才和他同乘一驾,一路上拉着他那是一阵的谈天论地。 一口一個贤弟,一句一个大才,以至于陆仁都没仔细的观察过,出宫之后到底是走过了哪些地方。 只是依稀得记得,李斯府邸距离咸阳宫也并不遥远,大抵是在咸阳城北的。 而扶苏的长公子府,也是在咸阳城北。 但周围陌生的街景告诉陆仁。 即便是同在咸阳城北,相差的距离,可能也是非常的遥远。 于是乎。 大秦的客卿大人,顺着北边的方向,走了好久好久。 约摸一两刻钟了。 路是越走越远,周边看见的东西,是越来越陌生。 就特么离谱。 咸阳城北,都是富门大户所居住的地方。 这周围的人家,要么是高门紧闭。 要么是出行则车马。 陆仁愣是没找到机会拦下问路的机会。 只见得一辆辆的车马在他面前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扑打在陆仁的脸庞。 陆仁觉得,自己绝壁是被嬴政这货给坑了。 如果不是上朝前他明里暗里的话术。 陆仁又怎么会接下这得罪人不讨好的苦差事? 就在陆仁想着要不厚着脸皮往回走,让李斯给自己送到扶苏府上,或者要不指指路也成。 毕竟眼下可就要宵禁了。 虽然现在的陆仁已经是堂堂大秦客卿,但尴尬的是,因为此前没有身份的原因,他新的户籍什么的,都还没有下来…… 到了那个时候,要是被巡逻的士卒给逮住了,说不得又给把自己丢进咸阳狱去。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 陆仁缩了缩脖子,将手拢进了袖口。 明明还不到秋天,这该死的咸阳却莫名的变得冷了起来。 “陆客卿?怎会在此?” 一声呼喊。 当陆仁抬起头来,见得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便已经是大喜过望:“老将军且慢,带得我一程!” 陆仁一面呼喊着,一面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因为面前驾中之人不是别人。 正是白日在朝中酣睡的大秦战神——王翦。 此刻陆仁的心情,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亦不过如此了。 片刻。 驾中三人。 两老一少,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老将军,这位小友是?” 王翦的身旁,一位儒雅的老者秦抚山羊胡,好奇的望向陆仁。 王翦面色微红,一身酒气,一看就是没少喝。 此刻听得老者之言,蔚然大笑:“老夫倒是忘了,陆客卿此乃今日朝上陛下钦点,老丞相自是不识的。” 说完。 便又是朝着陆仁介绍起身旁的老者:“陆客卿,此乃当朝右丞相隗状是也,我大秦四朝老臣,功勋无数,朝中皆唤老丞相便是了。” 陆仁有些诧异,随后起身作揖:“老丞相当面,陆仁不识,还请告罪。” 隗状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大笑摆手,露出有些稀疏的两排老牙:“无妨无妨,老夫近日抱病闲赋在府,陆客卿不识是理所当然。” 而陆仁见得隗状那满面红光,再听得那中气十足的笑声,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一文一武两个老同志,一个称病一个言老,倒是相得益彰。 至于是为什么?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那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边。 两个老狐狸相视一眼。 而后,王翦便是轻眯着眼睛,轻笑道:“陆客卿不是前往李廷尉府邸一叙,缘何沦落至此呢?” 陆仁翻了个白眼,看着王翦那调笑的眼神,不由道:“老将军自已知悉,又何必问我?” 王翦耸了耸肩:“看来府中相谈,不甚愉快。” 而后。 王翦没有多问,陆仁自然也没有多说。 陆仁看着车驾一路北驰,自然是询问道:“老将军可知晓长公子府中所在?” 王翦大点其头:“长公子府邸,岂能不知?” 陆仁终于是露出了笑意,再一拱手:“如此便好,烦请老将军劳驾,送陆某回得长公子府,在此万谢。” 谁料,王翦也是大嘴一咧:“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