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推荐票,月票) 看着面露难色的陆仁,这边的扶苏却是不以为意的说着:“先生大才,自当居大所。” “此府邸,除却先生之外,还有谁人可配此居?岂不见昔日之商君,至得我大秦,亦受此重用。” “今先生之才,不在昔日商君之下,当……” 陆仁一个白眼,如果不是碍于扶苏的身份的话,现在就想直接一个脑瓜崩敲过去了。 他很想知道,扶苏这倒霉孩子,这么多年来跟着那些个儒生们,到底都学了個啥? 当即摇头无奈道:“公子,吾非商君;吾之才,亦较之商君弗如远矣。” 开什么玩笑? 还商君? 自己有几斤几两,陆仁自然是知道的。 或许论及眼界和见识,他倒能头头是道。 但具体论及治国的实操? 八百个他绑在一起,恐怕也比不了这位。 陆仁没有任何的优越感,也并不认为来自后世的自己,除却这超越了两千年的见识外,就真的比古人更强了。 要真卷进了这场朝堂的漩涡中,陆仁知道自己恐怕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比起做大秦的第二个商鞅,陆仁更希望做的是做在幕后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客卿。 用他自己的方式,改变这大秦的一切。 毕竟聪明如商鞅的下场尚如此,更何况自己呢? 更何况。 这深宅大院也好,高官厚禄也罢。 对于陆仁的吸引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此刻的他,仅仅只是想要改变这秦国的一切,而后通过双穿门回家罢了…… “公子可知昔日之陈轸?” 陆仁突然的一句询问,却是让扶苏都不由得为之一愣:“先生所言?” 便见得这边,陆仁正着神色,是一字一句道:“昔日陈轸贵于魏王。而惠子则曰:“必善事左右。夫杨,横树之即生,倒树之即生,折而树之又生。然使十人树之而一人拔之,则毋生杨。至以十人之众,树易生之物而不胜一人者,何也?树之难而去之易也。子虽工自树于王,而欲去子者众,子必危矣。” 扶苏眨巴着眼睛,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陆仁看着这四周繁华,缓缓摇头:“昔日商君立于法度,秦国强于法治;依法治国,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今日陆仁于秦国未立寸功而得此厚赏,不但平白遭人嫉妒,更有违法治,岂非本末倒置,有违陛下之初衷耶?” “无功而居厚赏,无能而居高位;非为福祉,久之,祸患将至也。” 说完。 陆仁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便大步的离开了这寻常人求之不得的吕不韦府,并无丝毫流连。 只余下扶苏在一旁,望着陆仁离去的背影。 一时间,是感慨万千:“古之圣贤,莫如此也?” 若陆仁听得扶苏之言,恐怕此刻会是哭笑不得。 因为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没这本事,得到如此的封赏。 但偏偏扶苏却觉得,是他在谦让? 于是乎,一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翌日,章台宫中。 “所以,陆先生拒绝了吕不韦的府邸,而不过选择了一个小院?” 嬴政随意的坐于塌上,看着一旁拱手而立的扶苏,神色间也是带上了一丝诧异。 而扶苏点了点头。 将当日陆仁是如何拒绝了吕不韦的府邸,然后就随便选择了一个普通的小院一一道来。 嬴政听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只是自顾的低着头。 片刻,才是又复望向扶苏:“扶苏,你同陆先生相处最久,你倒觉得,陆先生是何等样人?” 扶苏思考片刻,便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先生为人,有鬼神之才,有圣贤之德;宛若不食人间烟火,古之圣贤莫若如是,谪仙临世亦当如此也。” 扶苏言语间,对陆仁自是不吝夸耀,更多崇敬之意。 然而嬴政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赞同。 反而是摇了摇头:“古之圣贤?谪仙临世?” 扶苏诧异的皱起眉头,看着嬴政那复杂的神色,不解道:“父皇得先生,如先孝公得商君、齐桓得管众也,缘何不喜?” “若仅得大才,朕缘何不喜?” 嬴政缓缓的摇了摇头,将目光望向远处:“然而扶苏你可知?为人君者,忠臣、奸佞皆可用之,唯有圣贤……难用,慎用也……” 看着扶苏愈加不解的神色,嬴政便是自顾道:“人皆逐利,然圣贤非也,不逐小利而逐大利、大名。不可握于掌间,恐为患……” 最后那一个患字,终究是没能说得出来。 嬴政的神色间,也是透露着犹豫。 扶苏见状,忙是说道:“父皇所言,未免有些过甚了吧?先生若有所谋,缘何将先前之事皆悉数告知?为何会苦心孤诣将吾等带往秦亡之时?” “故此可见,先生心向秦也,父皇又岂……” 话还没说完,嬴政便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其心故向秦?然向君否?” 扶苏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这边,嬴政却只是一挥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而这边。 嬴政依旧是坐于塌上。 沉默了许久,以刻刀在竹简之上,刻下几行字。 其中分封、郡县之字,皆列于其上。 而最后,陆仁两个字,亦是赫然于上。 嬴政的目光,在这几行字上,不住的逡巡着。 最后起身,似乎终于是做了决定,将这竹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身旁那堆似有人高的奏牍之间。 于是乎。 过了足足大半月。 又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