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更跪求月票) “先生,此话何解!?” 韩非紧紧的抓住陆仁,是径直道:“若以先生之言,天下为公,人人皆并私利而合乎公利者。” “韩非浅见,故而断言,若以先生之言,天下为公而无争,其后必无家、无国!” 正说着。 韩非苦笑一声,仰天大叹:“既无家、无国更无争也,法之何存?” 陆仁有些感慨的看着面前的韩非。 有些时候,人们尚有崇今贬古的说法。 认为古时之人,必定愚笨于现代之人。 其实哪有什么愚笨聪明的说法。 人就是人,无非是一个上限或者下限的问题。 古人还有多智近妖的说法。 很明显,眼前的韩非就是其中最聪明的那一批。 仅仅是从自己只言片语的描述中,便是直接断定了若达到他口中所说的“大公之世”,后世国家的概念,必定会消失的事情。 毕竟哪怕是在后世的理论中,国家这个概念,本来就是为了剥削而产生的。 而到达共chang的境界后,压根就没有了阶级之分,而剥削也是荡然无存,自然便不会有国家这个概念了。 这是那些马lie主义的先辈们,经过无数的苦思冥想、大胆求证后得出的结论,但是眼前的韩非,却不过是听了自己所述说的概念,便自己推导出了这個结局。 现在,陆仁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韩非了。 和这些“天才”们在一起,寻常的人总是有中自惭形秽的感觉。 有句话说得其实没有错,在大多数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还要大。 但是好在,现在的陆仁,还勉强顶得住。 思索片刻,便是解释道:“先生曾言有法、术、势三者,以法治民,赏善罚恶;以术而辨别忠奸;以势而制约臣吏。” “故以先生之见,所谓法者,即赏善罚恶。而及大公之世,虽人无贵贱之别,却有善恶之分,故为法者,规范、秩序也。” 说完。 陆仁来到韩非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韩非的肩膀:“先生,“法永远公正;法立公弃私;法公诸于众,定立秩序;法人人平等。” “所以,法不会消失。” 一番话后,韩非脸上的迷茫逐渐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思考。 “如此么?” 伴随着一阵阵的开怀大笑。 或许是茅塞顿开后的大彻大悟,韩非这位贵族出生的韩国公子,竟然是不顾得丝毫仪态,当众大笑不矣:“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君、贵、家、国!都会消失,都会消失!” “法,法是不会消失的!不会消失的!” “哈哈,法是不会消失的!” 一面笑着,一面韩非的泪水从通红的眼眶而下。 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那模样看得陆仁都是一阵的头皮发麻。 寻思着自己说得,是不是有些多……有多深了…… 否则眼前的这位,怎么会便成这副模样? 陆仁只知道像韩非这样的天才,都是固执,甚至是偏执的…… 一旦钻进了牛角尖死胡同之后,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要是早知道韩非会如此。 打死陆仁也不会给他说这些东西啊。 就在陆仁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有些累了的韩非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胸口上下的起伏着。 而后,却是突然转头望向陆仁:“先生可曾想过,以后将如何作为?” 面对韩非突然的又一句询问。 陆仁缓缓摇了摇头:“原本的我,只想回家。” 陆仁如是说着。 脸上带着短暂的迷茫。 他本来的目标,其实很简单。 无非就是想通过双穿门,返回他的那个后世罢了。 只不过,因为改变后世,就得改变历史。 所以才有了前面的那些故事。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终究不是属于他的。 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无关,所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很多事,很多话,陆仁不想说,也不愿说。 但是在这个世界,越待得久了,目标却反倒是有些模糊了。 虽然不是属于他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毕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 无论是人、事、物…… 都不是虚幻。 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难免也有些迷茫。 莫名的陆仁想到了那日在秦末的时候,路过功烈乡,那些百姓们挣扎着求生。 想到了那熊熊烈火之下,付之一炬的咸阳城。 再想到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在咸阳城的所见,所感。 真实和虚幻的界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模糊了。 “但是现在……” 顿了顿,陆仁缓缓摇头,轻叹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是否作为,或者该不该作为。” “先生倒是与此前的韩非,倒是同病相怜。” 韩非又是大笑着。 其实他和陆仁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毕竟他也是韩人,韩国和秦国的矛盾,秦国和天下的矛盾…… 在很多时候,也是让韩非夹在中间,进退两难的原因。 很明显。 现在这位来自后世的“同仁”,有着和他一样的困惑。 却是转头望向陆仁:“不过先生先前之言,若为陛下知晓,或大祸将至也。” 陆仁知道韩非说的是什么。 毕竟。 嬴政这个始皇帝,毕竟还桎梏在专制、一统的樊笼中。 或者说。 嬴政本来就是专制、封建这个制度下的最大既得利益者。 而陆仁的“理论”呢。 在这个时代,特别是嬴政这样的当权者眼中,无论如何都是叛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