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本地人。”
钟余连自己身上的味都闻不惯,更不喜欢对方身上的味道,往旁边走了几步保持距离。
之前在店里,是有点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的意思,无怪乎打牌这玩意容易上瘾,她在其中也被周围环境感染玩出了几分乐趣,倒是有些忽视了周围不大喜欢的味道。
出来了外面,空气流通多了,反而有些受不了了。
“嗯,这两天才搬过来的。”
“难怪,我说怎么好像没见过。”男人仿佛没感觉钟余的排斥,“是来工作的还是来旅游的?”
钟余没说话。
“别生气,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有些好奇,很少有看到你这么年轻的妹子到店里打牌的。”
“我看你也不是完全不会,之前学过?”
“我老家也很流行,我小的时候就打过不少,就是运气不好。那时候把零花钱输了还被家里人打了。”
“后来就没怎么打过。”
“我小时候也打过,用纸的,也打过一分两分的。”
“我也是,用纸的,钱的最开始是一毛两毛,小朋友之间闹着玩。”
“我因为有些事搬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在这也没朋友。今天心情不好,遇到些麻烦,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看到你们在玩,就忍不住凑了个热闹。”
“要不是今天玩得字牌,对家厉害,按照我以前的经验,肯定一直输了。”
说着,钟余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没什么。”周蕊的丈夫几乎是咬牙切齿,“玩嘛,有输有赢很正常。”
你那表情看起来可没像你嘴上说的那样接受自己的输钱。
“那你不是一个人在这边?”
“没关系啦,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五湖四海皆兄弟姐妹。我们这的人都挺好的,你肯定能很快重新在这边交到新的朋友。”
“你是本地人?”
“也不是。”
“不过我来这边好多年了,十多年了,也算半个本地人。”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男人在说,钟余偶尔的回两句。
男人能够感觉到钟余的戒备,故意视而不见,不断的向她搭讪。
看到对方不想回答不想搭理又不得不说话的表情,心里有种恶劣的快意。
“哎呀,原来你也住这边,缘分。”
“你在几栋?”
“这人好恶心。”钟青评价。
钟余也被他恶心得够呛,虽然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光那看人的眼神就让钟余十分厌恶了。
“没事。”
“等会下手的时候,多让他吃点痛,以后就知道乖了。”
男人不知道钟余在想什么,还在莫名其妙表现自己。有时候,有些男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自信。
“周蕊!”男人的恶意在见到老婆跟戴月灵站在一起的时候达到了巅峰,他不敢对戴月灵怎么样,只能把自己老婆当出气筒。
“你在外面乱晃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
戴月灵看到男人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少来!”
“你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周蕊,她是你老婆,不是你家的下人!”
“只有你这种没本事的废物才会对自己的老婆动手动脚。”
别看戴月灵温温柔柔的,骂起人来气势可不差。
“我家里的事,你少管闲事!”
“她是我的客户,我偏要管!”戴月灵分毫不让,“你还是个男人就坐下来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放过你老婆孩子。”
“胡说八道!”
他们当街就这么吵了起来,很快周围的人就陆陆续续的聚了过来。
这对杜康来说太过丢脸,他不愿意在大街上这么搞,极力压制自己的脾气。
“戴月灵,没人请你。”
“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管。”
“你算什么人!我离不离婚关你什么事!”
“我没请你,你问问周蕊,她有没有花钱请你!”
杜康态度恶劣,“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周蕊!我再叫你一次别让我发火,跟我回家!”
周蕊从头到尾低着脑袋,听到这话身体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就要提着菜往家里走。
戴月灵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胳膊,不让人离开。
周蕊这才第一次抬了头,祈求的看向戴月灵。
戴月灵读不懂她眼神里的绝望卑微的祈祷,不但读不懂还觉得对方挺烦的,她来了好几次,对方都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那次去互助会,她其实有把这人交出去的意思了。
这在互助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