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灵送来了对杨利的束缚,眼睛第一次不敢看他,抱着手机跑得越来越快,直到躲到自己的房间里。
铃声因为太久没有人接已经消失。
戴月灵有些茫然,不过很快手机铃声响起,戴月灵有些急切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戴月灵。”钟余仿佛没听出对方的委屈,连名带姓叫着对方的名字,“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我。”
“好啊。”
“我还没说需要你帮什么。”
“不管是什么,我都只有一个答案,好啊。”戴月灵笑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提出我根本做不到的事。需要我过去找你吗?”
“你要是愿意过来当然更好。”钟余道,“我很怀念我们一起合作的日子。”
戴月灵想说“我马上过去”,但很快,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杨利的样子,“我也想,给我多一点时间。”
“等我把这里的事情了解了,我就过去找你。”
钟余沉默了一会儿,“你想驯服杨利?”
戴月灵抿唇,有种自己的恶心的不为人所容的心思被别人道破的窘迫,但她更想知道,钟余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她一路走来,太孤单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想法,接受她的行为,她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独属于自己的爱人。
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好像都做不到。
到最后,她只能使用特殊的手段,强迫他们一点一点,变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
她成功了。
他们眼中只有她一个,听从她所有的无理取闹。
可是,她看不到他们的灵魂了。
好像一个完美的提线木偶,既然这样,干脆把他们直接做成木偶好了。
把他们收藏起来,永远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可这还是不够。
她想要温热的躯体,想要得到爱人的回应,听到爱人的声音。
她把木偶锁在了最深处,不敢见他们。
她发誓,下一次,下一次再遇到动心的人的时候,她一定要大方一点,要正常一点,不要让悲剧重复发生。
“我没有!”
“戴月灵,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既然喜欢的是猛虎,就不要试图拔掉对方的尖牙和利爪,扼杀对方的天性,把对方变成猫咪。”
“除非你本来就很喜欢驯服的过程,也很喜欢收起利爪的大猫。”
“不然,你永远没办法得偿所愿,只会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可我放不了手,我做不到。”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这个可怜的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叫做孟川,他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兄弟。”钟余顿了顿,说出了那三个字,“郗飞阳。”
“有人告诉我,其实对于某些存在来说,淡化和遗忘某些记忆和情感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情。”
“至少比把对方的存在存在完全剔除容易得多。”
“但还有更方便的办法,不用考虑他身边的任何人,只要把自己一个人摘出去就好了。反正,他们再痛苦外不甘心,也不知道从何找起。”
戴月灵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
“在爱情之外,你其实算是个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女人,你给予了他们最后一丝怜悯。每一次结束后,你从来不去回看与他相关的人和事,所以,也不知道总有人冲破这份迷障试图去追寻真相。”
“而这种行为,打破了你的那一丝怜悯,他们的追寻得不到任何答案,只会让自己陷入麻烦的沼泽。”
“孟川就是这么个执着真相的倒霉蛋,所以,他承担了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命运。”
“我想试着把他唤醒过来,需要你的帮忙。”
戴月灵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电话两头的女人都没有主动挂断电话,也没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她们能够听到电话那头彼此的呼吸声。
“你需要我怎么做?”
“等他的家人安排好,很快,就在这两天,我会再给你一个电话。”
“你不用出面,你就在电话的那头,像今天一样跟我聊天,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好不好?”
“好。”
钟青不理解,钟青没办法接受,“她为什么会答应?”
“我们在共事的时候,她是真心很高兴做了一件好事,拯救了一个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了。”
“她需要伏法,但她又抗拒和害怕这件事。她害了人,也努力的去救了很多人,可惜,她救不了自己。”
“她一直在等待一个真心了解和接受她的人,结束她悲哀的命运。”
“她把我当成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