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鼓掌的动作。

见黎夜无动于衷，他咧开的嘴缓缓合拢，上扬的弧度也开始一点点下拉。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危险。像是在质问，你为什么不鼓掌？

黎夜按在口袋中招聘录取通知单上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动作。

小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歪了下头，重新露出了笑脸。

他将头骨放在掌心，用力一转，然后把旋转的头骨放在骨头的一端。头骨在骨头上开始稳稳的转动。

下一秒，他瞬移到了黎夜面前，缓缓张开了嘴。

黎夜瞳孔一震。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会看到很恶心很血腥甚至很恐怖的东西的心理准备。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会在小丑的嘴里看到…黎女士的脸。

黎女士双眸紧闭，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强势。苍白的面颊没有半分血色，就连嘴唇都是透着死气的灰。

黎夜不自觉靠近了一步。

小丑的嘴张的更大了。

而原本闭着眼的黎女士，睫毛突然一颤，缓缓睁开了那双几乎和黎夜一模一样的清冷眸子。

她表情茫然，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当她的目光转向黎夜时，立马就从茫然变成了惊喜。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叫黎夜的名字。

黎夜眉眼低垂着，睫毛投下的阴影将眼底的情绪尽数遮掩，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滴答…”

一滴彩色的颜料滴在了黎女士脸上，如强酸腐蚀一般，她的脸立刻被烧出了一个洞。

黎女士表情痛苦扭曲，大张着嘴，像是在哀嚎。

彩色的颜料从小丑的口腔里渗出来，开始正一点点向着黎女士的方向蔓延。

“哗啦啦”流动的声音拉回了她仅存的理智。

黎女士的脸上闪过惶恐。但很快，她像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死一般，用满是眷恋和不舍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黎夜一眼。

随后闭上了眼。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但很快就被各色的颜料吞没。

斑斓的色彩一点点覆上黎女士的脸。

黎夜后退一步。她舔了下发干的唇，神情淡漠，不再去看正逐渐被吞没的人。

不是不忍，而是…有点恶心。

尽管她知道小丑嘴里的东西不可能是黎女士。但它用那种黏糊糊的眼神看向她时，黎夜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抿了抿唇，黎女士就是死，也绝对不会那样看她，更不会将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所以这个小丑，到底想做什么？

小丑大张着嘴巴，感受着黎夜几乎没有波动的情绪，他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狰狞。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要么痛哭着往他嘴里钻或是伸手進去拉人？！

难道他幻化出来这个女人不是她最想见的人？

小丑眯了眯眼，这人回馈给自己的情绪太少了。他漆黑的瞳孔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个家伙…他怕是吃不到了。她更像是那批更聪明一点的“员工”。

对。就是员工。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

不过嘛，没签合约之前，什么都可以不做数。毕竟这可是马戏团一直保留下来的传统项目———“新人欢迎会”。

只是可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了。

他有些不舍的将嘴巴合上，盯着黎夜，恨不得用眼神将黎夜身上卦来刮下一层肉来。猩红的舌尖舔舐着尖利的钢牙，发出金属碰撞发出的叮铛声。

就在他以为对方也会像那些聪明点的员工那样拿出招聘单表明身份逃过一劫时，却发现这人突然皱起了眉头。

小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因为他看了对方紧皱的眉头下，那双带着嘲讽笑意的眼睛。

怎么会…她只是个还没签约的新员工！这个欢迎会只会以表明身份的方式结束，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方法了！

小丑张开满是尖利牙齿的嘴，努力将那种怪异的情绪压下来。他试图用凶狠的表情让黎夜退缩，但还是忍不住离她远的一点，再远一点。

可就算离得再远，对方的声音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作为观众…不得不说，你的表演…”黎夜看着小丑，眼神嘲弄，一字一句道，“简直烂极了。”

在小丑惊恐的目光下，黎夜缓缓吐出几个字，“我一点都不满意。”

既然观众的需求大于一切…那如果观众不满意呢？

黎夜一开始就在思考这个小丑到底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对着自己…表演。

显然这个小丑很想吃她。他的眼神露骨而血腥，那是食肉动物看待猎物的眼神。

但他不能。

他被规则束缚着。

而且黎夜不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