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一脸急切。 杨羽却是根本没有理会,放下水壶,掏出了干粮,递到了李志面前。 “吃。” 言简意赅,却不容拒绝。 李志一愣,但还是没有张嘴,哪怕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莫十里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老人家,您就吃一口呗。” “我这兄弟天生倔驴,死性子,认死理。” “您要是不吃,他就得一直搀扶着您。” “您也说了您是不祥之人,我兄弟二人因为好心救了您,您也不希望我兄弟二人因为长时间和您接触,招惹不详吧?” 听到莫十里说自己是倔驴,杨羽眉头微蹙,但却没有反驳。 因为,李志听到了莫十里的话,抬手接过了饼子。 “我自己来。” “老朽感谢二位。” 李志再次挣扎起来,嘴中称谢。 这一次,杨羽没有拦着。 任由李志半坐半靠在窑洞内,手里的干粮则是放在了对方手中。 “你们快走吧。” “你们还年轻,不能就这样……” “我的孙子啊!我可怜的孙子啊!” 李志再次劝说莫十里和杨羽两人,可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掉,到了后面更是放声大哭。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哭声一响,越发凄惨。 惊起的野鸟,更是嘎嘎乱叫。 当风一吹,呜呜声传来时,莫名的让人惊恐。 可莫十里、杨羽两人却是根本无所谓。 前者不怕。 后者无惧。 莫十里凑了过来,轻声安慰着老人。 “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您能和我说说吗?” 说着,莫十里一拱手。 “你们是外地人吧?” 李志抬起头看向莫十里。 莫十里马上一点头。 “您这眼光可以,我兄弟二人是新都大兴人,来长安县是为了探亲,不过,因为我兄弟贪杯,误了时辰,来这面都天黑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面。” 善意的谎言,莫十里那是张嘴就来。 被编排的杨羽,再次眉头微蹙,依旧没有反驳。 不过,转过身的时候,却是拿起炭笔和纸张,写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 “难怪不知道我这不祥之人。” 李志叹了口气,张嘴就将‘活子孙寿’的事情说了出来,老人说着说着,再次哽咽了。 “我马上六十的时候,我就和我儿媳妇说了,赶紧送我进山。” “可我那儿媳妇心疼我,说再缓缓,而且对我这样本就该死的人,还请了陈大夫给我看病。” “陈大夫?” 莫十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词儿。 之前酒楼的客人也提起过这位陈大夫。 对方还给李涉的儿子,也就是李志的孙子看过病。 “对,就是陈大夫,我们长安县很有名的大夫,小伙子你也听说过陈大夫的名字?” “略有耳闻。” “您之前就病了?” 莫十里又问道。 “嗯,之前我感染了风寒,烧得迷迷糊糊,要不是我那儿媳妇的话,我早就没了。” “为我一个老东西,花了一大笔钱!” “唉,不值得!不值得!” 李志满是叹息。 “那您儿子呢?” 莫十里继续问道。 “那就是个不孝子!” “提他作甚!” 提到自己的儿子,李志满是愤怒。 可最终再次叹了口气,靠在窑洞内不吭气了。 莫十里再问,李志也是摆手不作答,示意两人快点离开。 莫十里一拱手,杨羽将身上的干粮全都留下后,两人这才缓步离开。 走出大约半里地后,莫十里这才开口。 “杨羽,伱怎么看?” 杨羽没有回答,只是递过了一张字条。 上面用炭笔写着:李志大病未愈,又缺衣少食,熬不过明日。 “明日?” 莫十里一皱眉。 随后,沉声道——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