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再问下去,可越发精彩了,当天出入灶房的下人,居然占到了整个队伍的半数还多。 等于是审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几乎是人人都有嫌疑、也有做案的时间这么些人出出入入呢,人多眼杂,都能靠近锅台,帮着张厨子打下手,那蒙汗药又是常见之物,下药的人只要够淡定,神色如常地往里头加,旁人也只当是加调料罢了。 一通查问下来,已经是日头西斜。 而派去望山村附近那个农家小院的小厮也回来了,那根断掉的车辙子确实是找不到了。 谢家两房主子听下人的话已然听得头脑发昏,此时听说证据之一的车辙子也不翼而飞,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于是暂且让众人都下去,让今日被问到话的人都警醒些,在府里不许乱走,也不许单独行动。 人都散了之后,宝画直接累瘫,趴到了桌上,连话都懒得说。 江月看着奇怪,“就在厅里待了一下午而已,怎么累成这样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先回来休息了。” 宝画素来是负责家里的体力活儿的,立刻摆手道“确实累,比我劈一天柴还累。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脑子累我旁听了一下午,也帮着想了一下午,累死我了” “昨儿个还说早知道当初你也进宫当姑姑了,才动了这么会儿脑子就累成这样。”江月看的好笑,把她从桌前扶起,“那我们动了一下午脑子的宝画姑姑,理出什么头绪来了没” 被自家姑娘打趣,宝画自然也不生气,只嘿嘿一笑,“那我说出来,姑娘可别笑话我。” 江月其实现在也有些没有头绪,并不指望宝画能一下子找到罪魁祸首,但却是乐得见她成长,就道“嗯,你说。” 宝画压低声音,凑到江月耳边,“我觉得嫌疑最大的,是成哥儿。” 江月抿了抿唇,忍了半晌,才把笑意忍了下来。 到底是宝画第一次动脑,江月忍住笑后,就问她说“怎么这么说呢” “姑娘你想啊,那崭新的马车是因为成哥儿用的多,所以坏了之后,谢家的人才半点没有怀疑是人为。再有,那日在农家小院落脚,也是他忽然要吃什么蛋花羹,折腾得人仰马翻,灶房里去了那么些人而且姑娘没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嘛,他们也觉得委屈呢,若不是成哥儿非要闹着回乡祭祖,则也不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说着,宝画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今日被审问的下人或许只知道查的是前头成哥儿走失的事,但她却是知道,真正追查的是加害谢老夫人的凶手。 成哥儿是这个宅子的长子嫡孙,总不可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加害最疼爱自己的祖母吧 遑论,成哥儿才五岁,再早慧也实在有限。 所以宝画说完又抱着胖乎乎的脑袋冥思苦想起来。 “好啦,暂且别想了,也到了用夕食的时辰了,用过饭再想好不好” “姑娘比我聪明,这么不慌不忙的,肯定是心里有成算了不然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我又不是衙门里的神探,大家都想不明白的事儿,我哪儿就明白呢”江月说着,凑到宝画耳边用气音道“不过我确实有别的成算,因为咱们本就不是今日一定得抓出凶手啊。” 今日,谢家两房人并不提谢老夫人的病情,只还追查前头蒙汗药的事情。 其实并不是真的要一日之内就找出那人,而是给那人一个信号谢家的主子们暂且还不知道那古怪铃音,只还紧着查前头下药的事儿。 让那人放下戒备,白日里没有再动手的机会,夜间再在谢老夫人的院子附近加强人手,由能听到铃音的江月和成哥儿坐阵。 若那人再闹出响动,则必然被当场抓获。 若她谨慎到不准备动手,那么明日谢老夫人就能醒过来。 届时更简单了,那铃音总不是人空手弄出来的,必然是什么铃铛之类的东西。 现下阖府上下都不得外出,只要谢老夫人发话,抄捡全家,掘地三尺这谢家虽富贵,但县城这边的宅子又不是长住的,便也没有什么荷花池之类的地方。而家里吃水的水井,在查问下人之前,江月也已经提醒谢大老爷派遣信得过的人去看守起来。 这还能抄捡不到 现下没提这个,纯粹是因为江月看出谢家两位老爷没有这个动手的魄力。 当然若是因为谢老夫人醒来之后,还跟前头似的,忌讳这件事,不肯再查下去了,则也不归江月管了,她依然能功成身退。 两人咬着耳朵回了房,后头用过夕食,江月便过去了谢老夫人那儿。 经过一个白日的休息,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