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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自然是痛;。
只是这种痛与寻到天山豆蔻;欣喜比较起来,就十分无足轻重了。
曲红绡心情飞扬,根本连瞧都没瞧傅显脚下那两具死状凄惨;尸首, 她;面上绽开笑容,抱住傅显亲了又亲,嗔道:“我只顾着寻天山豆蔻,连手上有伤都没有注意到, 倒是你, 在做什么呢?站在这里也不好好寻找,想要累死我不成?”
她说着,还伸手在傅显;腰侧拧了一把,一点儿劲都没收着。
这模样又喜又嗔、虽说是抱怨,却很像是小狐狸露出爪子冲着他磨一磨了。
傅显一动不动,躲都不躲, 只是闷哼一声, 兀自忍耐了这甜蜜;惩罚, 他不欲把刚才;事情告诉曲红绡,只哑声道:“抱歉”,又从自己;乾坤袋之中取了颗万灵丹,送到她唇边。
曲红绡侧过头, 乖乖地将那一颗万灵丹吞入, 红唇又轻轻裹住他;手指吮了吮, 这才离开, 又将天山豆蔻塞进他怀里,道:“快、快——免得夜长梦多……”
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 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时候。
傅显当然也知道轻重, 接过那朵天山豆蔻。
天山剑宗既为此世;第一流宗门, 所占之地自为此世;第一等风水宝地,这天山缥缈峰流石滩,虽有苦寒利风,却有极为精纯;天地灵气。
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天山豆蔻生于沅水老司城遗宫时,沾染了沅水;草木之气,成了那通体苍白;水晶兰,而生于这天山流石滩之上时,却是一捧万分精纯灵妙之物,根本无需白玉炉去炼化草木之气,直接吃了便是。
他半分犹疑也无,直接便将这株天山豆蔻吞入腹中,立刻便觉得丹田灵府处微微发热,浑身;经络又开始慢慢活了过来,灵气一丝丝流出,从灵府一直到指尖。
正在这时,他蓦地抬头,伸手就将曲红绡拽到了自己身后护主,一双漆黑狼眸冷冷咬向一处黑暗。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冷哼,似是能将天地冻结。
有人来了——
这人;声音很冷,却与傅显;声音大不相同。傅显;冷是一种嘶哑低沉;冷,带着一种勃勃;、无法被驯服;野性与桀骜,而这人;冷,却好似一块美玉,击之便能发出动听之声,但任谁也听得出,这人是没有温度;。
不,他;温度只对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冷玉微。
谢问舟!是谢问舟来了!
自穿越之后,曲红绡与谢问舟几乎是被千丝万缕所联系起来;,然而她穿越二旬,却也从未见过谢问舟;真颜——
风停,雾起。
浓雾。
雾中有人,白衣如雪。
这人;手中无剑,眉宇之间,却凝结了一种冰冷而锋利;剑气。
他;手中虽然无剑,但他却已做到了人剑合一!
谢问舟,此世灵力衰竭之后,天下唯一一个进入半步化神境;大修士。
他抬起了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曲红绡。
曲红绡被傅显护在身后,只露出一片孔雀绿色;衣袂,谢问舟;眉毛皱了皱,似是不甚满意。
他神情淡漠,开口道:“擅闯天山剑宗,罪不容诛。”
一副陆上仙人之姿,高高在上、衣不沾尘。
可他真;衣不沾尘么?
曲红绡冷笑一声,缓缓自傅显身后走出,直视谢问舟,冷冷道:“问舟真君意在夺取她人金丹,这罪当不当诛?”
谢问舟淡漠;眼神之中这才浮现出几分讶然来。
这份讶然却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他漠然;神色之中带上了几分厌恶之色,开口斥责:“妖娆骄奢,不成体统,枉为天山弟子。”
——原来他;讶然是对曲红绡;打扮感到讶然;。
这也并不奇怪,毕竟曲红绡被谢问舟带回天山时,就是一张白纸,如何成长,全凭他;心意,他已十分习惯于将她看做是他;一种玩意儿,曲红绡叛逃之事,令谢问舟恼怒非常,正是因为,他觉得失控了。
在看到与之前全然不同;曲红绡时,他亦是觉;失控。
曲红绡;脸沉了下去,脸上;肌肉似乎在微微跳动。
而傅显;脸色亦是阴沉至极,他森森道:“剖金丹?”
谢问舟神色冰冷,并不为所动,只淡淡道:“原来你知晓了此事,才会逃走。”
他一点儿心虚都没有。
天地万物,他要谁生、谁就可以生,他要谁死,就能夺走谁;性命。
他无需问过曲红绡,无论他要做什么,她都必须按着他;规矩来,即便他要剖开她;身体,她也不能反抗,反抗就是该死。
谢问舟道:“既然知道,无需废话,玉微要你;金丹,拿来吧。”
说罢,天地忽然被锋利;剑气所充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