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赌!’ ‘知晓这般隐秘之事,此人口中的那位,若是确实存在,绝非我能够招惹!’ ‘左右孙玉福不过是个二等客卿……’ 司空钊思及此处,目光微动。 沈断慢斯条理的从背后包裹之中,取出一个玉盒,用青紫之色的手,将冰寒刺骨的重水宝珠,放回这个先前仓促打开的玉盒之中。 他把指端夹着的铁甲符,与这装着重水宝珠的玉盒,一并放入包裹之中。 又从包裹之中,抽出三张铁甲符。 他看向司空钊,说道:“此三张一阶中品的铁甲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司空钊道友收下。” 说着。 沈断将三张铁甲符递了过去。 此三张铁甲符,是以符艺轩的制符灵材所制成,沈断虽面上平淡如水,可心中却着实是忐忑不安。 性命攸关,他又如何能真正从容? 于是。 他只好将所有的筹码尽数摆出。 至于有用无用,只能暂且不谈。 司空钊眯了眯眼。 他拿过沈断递来的三张符箓,瞧了几眼,再看向沈断的目光,已多了几分深意。 他轻轻颔首:“有心了!今日之事,依我看,错漏应当不在沈断道友的身上。” 沈断闻听此言,心中一松。 成了! 既然,监管此片驻防区域的司空钊,已收下了这三张符箓,便说明今日之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司空钊收回目光。 ‘此人有些意思。’ 他的心念微动。 ‘孙玉福想要这沈断的符种,我本想送他个顺水人情,奈何这沈断似没那么简单,不止知晓一些我都不清楚的隐秘,连这符箓的符纸,都是天符宗的产业,符艺轩所特有……’ 如是思量。 司空钊大袖一甩。 隔绝内外声响的无形力量消弭。 夜幕之下的众修,俱是目光古怪。 那隔绝内外声响的无形力量,可没有遮掩画面,方才沈断将几张符箓交给司空钊之事,众修可都看的是明明白白,毕竟大家都是修士,在暗沉夜幕之下,依旧能够夜视。 刘冲的神情惊疑。 ‘这位沈断兄弟,难不成勇收买了司空钊?司空钊这等司空家的子孙,竟能被几张符箓收买……’几分不安在刘冲的心头泛起。 一旁的郝姓修士,也是眼角微抽。 ‘司空钊收下了这沈断给的几张符箓,难不成……这沈断已入了司空钊的眼?这下可就麻烦了。’郝姓修士思及此处,已忐忑起来。 司空钊冷眼环视四周。 见众修纷纷低下了头。 他才平静出言:“这两位道友不慎死于八臂鳞蛛的袭击之下,此真是万分不幸,诸位道友既已为这两位道友报仇,将这八臂鳞蛛击杀,还不速速将其鳞爪等物,分上一分?” 他的话音未落。 众修已是面面相觑。 半个呼吸的时间过去。 “司空钊道友当真明智至极!” “哎呀!这八臂鳞蛛不愧是一阶妖兽之中的佼佼者,真是好生厉害,废了范某好大的力气,终是将其诛杀,为两位丧命的道友报仇雪恨!” “今日之事,当浮一大白!” 众修纷纷出言附和。 无他。 司空家监管此片区域驻防的修士,都已如此说了,他们这些被宗门外派到此的弃徒,难不成还能和此地的霸主司空家对着干不成? 沈断已是率先朝着那八臂鳞蛛的残躯走去,他经过神情难看的丁铁身旁,面色没有半分的变化。 众修见此暗骂沈断贪得无厌,赶忙跟上,几道戏谑的目光,悄然间扫过丁铁。 丁铁的手,微微颤抖。 ‘司空钊这狗杂种,是他娘傻了不成?孙玉福是司空家的二等客卿,炼气后期的修士,难不成比不过这个废物沈断?’丁铁心中狂吼。 司空钊迈步,来到丁铁的近前。 他语气平淡:“丁铁道友!事情既已清楚,咱们就莫要在人家驻守的区域停留了。” 丁铁闻言,手不在抖。 他抬头,迎着司空钊幽深的目光,露出讨好的笑容:“司空钊道友明察秋毫,丁铁万分佩服!” 司空钊的神情似笑非笑。 他摇摇头。 挥手间散出一股无形的力量。 地上那人头大小的铜钟法器浮空而起,被他托在了手中,他对着此剑法器瞧了几眼,满意的点头。 “此宝不错。” 他伸手拂过腰间的储物袋,将这铜钟法器收起,又瞥了眼一旁的艾宁、艾念两女。 他的目光在艾宁身上一顿,淡淡的出言:“这位道友的飞剑之术,修炼的也不错。” 艾宁身形一颤,挤出几分笑容。 她朝着司空钊抱了抱拳,口中说道:“不过是微末小术罢了,司空钊道友过誉了。” 司空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转身离去。 丁铁则是深深的看了沈断一眼,这才快步跟在了司空钊的身后,离开了此处寒铁矿脉的入口附近。 …… 夜色依旧深沉。 众修分完了八臂鳞蛛身上的有价值之物,留下两个轮值之修,而后各自散去。 沈断砍了截树墩子,盘坐其上。 他手持寒霜剑。 另一手依旧泛起青紫之色。 ‘这重水宝珠握在手中,弊端竟如此之大。’沈断眉头稍皱,看着自身青紫之色的手,无视了周遭的不时投射过来,带着怨气的目光。 肢解八臂鳞蛛之事,他占了不小的便宜。 他毕竟是头一个到的,又手持寒霜剑这等利器,来到八臂鳞蛛残躯前后,直接就是一剑开膛,取走了接近三十两精血,又斩下了八臂鳞蛛最锋利的一对鳞爪,这只八臂鳞蛛身上有价值之物,加在一起也就值个百八十块下品灵石,他直接取走了一小半,自是招至同队伍不少修士的白眼。 但沈断对比并未如何在意。 很多时候。 越张扬,别人越觉得你有依仗。 越谦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