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断回到住处,在制符的房间,一拍腰间的储物袋,将郝川被打碎的头颅取出。 他看着血淋淋的可怖头颅,忍住翻涌的呕吐感,手中轻捻,一道明黄色的火苗泛起,而后他屈指一探,将这道火苗弹向此血淋淋的头颅。 噗! 这明黄色的火苗,落在血淋淋的头颅之上后,便如同落在热油之上,腾得冒出好大的火焰,将此颗头颅煅烧的滋滋冒油,不多时又将油脂炙烤干净,最终此血淋淋的头颅,化作了一小滩黑色灰烬。 “郝川已死,此仇算是报了一部分。” 沈断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低声喃语。 郝川虽死,但丁铁和孙玉福可还活着。 他的仇,还远远没有报完! 接下来的几日,沈断抽空出了趟门,请白玉狮子楼的郑天放、柴温良二人,前往回春楼吃了顿饭,又塞给两人几沓一阶上品符箓。 余下的时间,他除了制符,便是修炼。 又过了两日。 枯燥的日子终于有了许多新变化。 洪掌柜先是请来一位阵师,在铺面的后院,布置了一座品阶不低的阵法,将坐落在后院之中的几座屋舍,都隔在了外面,如此一来顾青与厉崆爷孙,便只能从后门出入了。 洪掌柜倒是将进出阵法的令牌,与催动阵法令牌的法诀,交给了沈断一份。 布置完阵法的第二日,洪掌柜便令人将制符的机杼,运到了阵法笼罩的后院之中,同样被洪掌柜安排在后院之中的,还有先前刘恒店铺的那两位大师傅,也不知洪掌柜给这两位大师傅许诺了什么调教,这两位大师傅不止带来数种符纸制作的技法,还带来一大票熟练制作符纸技艺的工人。 在洪掌柜将他那名叫洪小凡的侄子,安排做了掌柜之后,符纸作坊终是开了起来。 沈断应洪掌柜之邀,露了个面,与洪掌柜的侄子洪小凡,并同与这条道路两侧的众多店铺之掌柜吃了顿灵膳,算是混了个脸熟。 符纸作坊的名字,叫洪氏符纸铺。 一个简单,朴素,且直接的名字。 …… 小半个月匆匆过去。 这一日。 沈断先是在符灵阁,以五块下品灵石一张的价格,售出了一部分一阶中品符箓。 他与洪掌柜寒暄几句后,出了符灵阁,又寻上次在凤鸣岛结识的符师李星,通过李星的渠道,以六块下品灵石的价格,售出了余下的一阶中品符箓,共换来中品灵石百来块。 当然,如今又是月初,他没忘了前往符艺轩一趟,上交十五张一阶中品符箓,领取三十块下品灵石的月薪,并领取五十份制符灵材。 说到符艺轩的这五十份制符灵材,那十五张符箓每张符箓两块下品灵石的提成,共三十块下品灵石的月薪,顶多能算是个保底。 以沈断如今的制符成功率,五十份制符灵材,他能制作出一阶中品的符箓近四十张,除了那十五张符箓,余下的二十几张符箓,是他的净赚,能换来一块以上的中品灵石。 沈断没忘了要交给纪姓女修的六十张一阶中品符箓,毕竟他还算是纪姓女修的修士小队之符师,要仰仗这个身份,才能不被司空家调去驻守哪处岛屿,与凶残的海兽作战。 说起海兽,近日却是发生一件大事。 此件大事,几乎让望川坊九成以上的修士感到眼红,随即疯狂出海,探索海底,不知抛下多少条性命,可这种狂热,依旧难以消却。 望川坊,外围区域,沈断与身材变瘦了不少的王山,在一处小铺要了几样灵膳,两人简单的聚了一会儿,王山也是提起了此件大事。 王山愤愤出言:“娘嘞!怎么这叫郭峰的小子,如此好运气?竟然能在被追杀的时候,稀里糊涂误入元婴前辈的洞府!还得了那位元婴前辈的传承!听说郭峰已经被陆上来的大宗门,乾坤一气宗的七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 “听说那郭峰这小子出身郭家旁系,只是个下等资质,得了那位元婴前辈的传承之后,直接就成了天灵根!老子怎么没这好运气?” “莫不是郭峰那厮,是天天嚷嚷着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期少年穷’,嚷嚷出来的好运气?嗝!要不是王某也编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期中年穷’,沈兄你说怎么样?” 沈断听着王山絮絮叨叨,听到了穿越前流转甚广的此句精彩话语,他的神情。顿时极为变得精彩。 沈断对那位得到元婴前辈传承的郭峰,在身份上产生那么一丝挥之不去的怀疑。 ‘莫不是一位老乡?’ 他在心底嘀咕着。 怀疑归怀疑,他可不会去确认。 不论是不是老乡,他与那位得了元婴传承的郭峰,如今的地位差距都有些大,若他贸贸然贴上去,只怕不待郭峰说些什么,他就被郭峰身边的狗腿子,当成想要攀高枝的家伙,给打得半身不遂了。 ‘日后若是修为提上来,倒是能够过去确认一番。’沈断引进杯中酒,看向满口胡言乱语的王山。 他暗叹一声。 失去了老舅这个靠山的王山,可以看出,日子过得很是压抑,至今王山依旧是一阶下品的符师,修为虽堪堪来到炼气五层,但气息略显虚浮,脸色苍白,近日似受过伤。 与王山分开之后,沈断便往住处行去,萧条空荡的坊市中,带着凉意的风一吹,他的酒醒了些。 ‘洪掌柜那个前往总部,听翟空符师讲法的名额,至今都没有动静,恐怕……’ 沈断背着手,游荡起来。 坊市外围的区域,摆摊的修士数量陡降,隔老远才有一个,路上来往的修士更显稀疏,听说望川坊被司空家送给了阮家,许多坊间的修士,都闻讯搬家到了北边的凤鸣四岛。 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