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结果中途一个没注意,几大团纸掉了出来,他不得不放下桶,又折回来捡。
嘴里不停嘀咕,刘助理天天把捡垃圾挂在嘴边,真应该让他来捡。
来来回回好几次,好不容易到了垃圾站,味道和视觉冲击瞬间加了十倍,邱天被熏得翻白眼,提溜着一通倒,倒完毫不停留,转头就跑。
途中不停地呼吸换气,差点没憋死。
跑回顾清黎身边,把桶哐当一声放回去,邱天梗着脖子
“我倒完了”
他不仅做到了,还做得又快又干净,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赶紧夸夸我
哪想顾清黎头也不抬,看都不看他,“再去后面把盘子洗了。”
邱天“”
气得胸口起伏,顾清黎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嘴唇刚翕动
邱天丝毫不给他说任何风凉话的机会,抬脚就往烧烤摊后面去,洗就洗
后面有处简易立在地上的水龙头,水龙头接着一米长的软管,边上还放了一个巨大的红盆,盆里充满油渍的盘子堆成山,还有筷子勺子等餐具又乱又脏。
邱天活了十七年,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画具都有助理帮忙洗,还没受过这种罪
短短几步路,心里已经“问候”了顾清黎成百上千遍
等他把顾清黎捞回帝都,到时候定叫他给自己端茶递水捶背洗脚做贴身奴仆
邱天一副大干一场的样子挽起裤脚,戴上搭在盆边的玫红色橡胶手套,大喇喇地坐到小板凳上。
这小板凳也不知道是张叔哪里找来的古董,木头腿有一个瘸了,邱天晃晃地差点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用下盘稳住,一时间却有些愁眉莫展,他不会洗盘子
偏偏这时候,顾清黎又拿了几个脏盘子过来,加塞到盆子里。
邱天不想让顾清黎瞧不起自己,赶紧凭着电视剧里别人洗碗的记忆,他拿起一个盘子,在上面挤了一坨洗洁精,接着拧开水龙头。
谁想这水压如此充足,那水管就像个蛇一样,瞎扭个不停,里面的水不受控制地喷了邱天一身。
连带着洗洁精打起的泡沫,不小心进了邱天的眼睛,邱天难受地抬手去揉,“什么啊”
顾清黎一个大步冲过来,迅速把水龙头关了,回身看去。
邱天蓬松朝气的头发瞬间淋塌了,刘海湿哒哒地黏在额前,发带也冲歪了,嫩白锁骨被快速的水流击红,眼睛不舒服地眨了好几下,眼白浮上不舒服的红血丝。
衣服裤腿都在滴水,紧巴巴地贴在身上,好生狼狈。
他一把夺过邱天手里的盘子,手肘把他隔远了些
“这你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玩够了就快滚。”
邱天本来就委屈,听着这话鼻头都酸了起来,生气地把头抵在顾清黎的肩膀上乱蹭,把水都擦到他衣服上
“你又不是我哥只有我哥才有资格让我滚”
邱天只是有些发懵,一点也不因为被水淋湿而委屈。
他委屈的是顾清黎对自己的态度。
以前,顾清黎素来对他很有耐心,好的东西总是第一时间给他,一点儿重话都不会对他说。
现在对他,还不如对一个陌生人。
这落差令他越想越气,邱天从顾清黎手中抢回盘子,把他推开,再度坐到小板凳上,“我就洗你管不着我”
这次邱天学聪明了,轻轻地拧水龙头,总算制服了软管,再拿抹布胡乱一搅合,竟真叫他稀里糊涂洗干净了。
邱天献宝似地把这个盘子端起来,在顾清黎面前全方位秀了秀。
顾清黎没有评价,也没有走开,而是嫌他丢人似的,往边上站了点。
邱天非常有成就感地看着这个餐盘,真想裱起来带回家给邱泽田瞧瞧,让他那看自己哪哪儿都不顺眼的爹好好刮目相看一下
耳边,忽然响起用打火机的声音。
邱天愣愣抬头,顾清黎背靠在树下,指腹间掐着一根烟,红色的火星忽明忽灭。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以前顾清黎都是管着邱天,不许他碰烟酒这些东西。
因为在认识顾清黎前,邱天比如今还要混世魔王。
邱天的父母感情并不和睦,准确的说,除了是邱天的爸爸妈妈这层关系外,没有感情。
邱天妈妈家境殷实,年轻的时候却爱上了个穷小子,但家族不允许,恰逢邱家有联姻的打算,邱天妈妈就被迫嫁给了邱泽田。
邱泽田是工作狂,婚姻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交易。既然邱天的妈妈不爱他,他便履行一个丈夫应有的义务便好,二人相敬如宾。
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像邱泽田一样豁达,邱天妈妈一直郁郁寡欢,在邱天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因病去世。
邱天虽然表现起来像个不懂事的混小子,但他极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