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的觉悟。不愧是气运之子,不愧是男主角。”
“男——”
常安道发出一声惨叫:“男主角?”
“不要啊,难道是那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角色,这也太惨绝人寰了。”他止住殷晴乐的剧透。
“我遭遇的事可千万别说出来,命轨多变,只要我不去面对,就有避开的机会。”
殷晴乐鄙视他:“主角不好吗?一路顺风顺水,打脸翻身的那种不香吗?”
“我不要。”常安道摇头,“我也是看过话本的,主角不仅要死父母亲族,有些人连最初遇到的朋友、师尊也护不住,我可不想继续失去。”
殷晴乐抱着酒坛,醉在酒香中,眨巴眨巴眼,感觉自己捕捉到了常安道情绪细微的变动。
“那你和我保证一件事。”殷晴乐趁着酒意,对常安道说。
“不要杀晏不知。”
尽管当下发生的事,和《问天道》的原剧情大有不同,殷晴乐仍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保证。
常安道发懵:“我没事杀他做什么?”
“你发誓。”
常安道垂眸看她,隐去嬉笑的神情,末了,竖起三根手指:“天道在上,除非他先将我逼上死路,我必不会对晏不知动手。”
殷晴乐无言,她一时不知道原剧情中,晏不知抄剑砍人,究竟算不算把常安道逼上死路。可她左思右想,都觉得晏不知最初想杀常安道,实在是太简单了。他连比自己修为更高
的晏寻都能压制,更遑论区区的金丹。
等晏不知察觉不对劲,飞身赶来时,老远就看到殷晴乐小脸泛红,整个人晕晕乎乎,往外冒傻气。她手拿大刀,在沙土地上描画,显然被灌醉了。
“常大哥我和你说,我们家乡的衣服和你们不一样,都是窄衣窄裤,也不会留那么长的头发,我画给你看。”
殷晴乐对自己的画技很自信,从小到大,课本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画过的小人。三两下,就把记忆中的服饰绘制出来。
“哇,哇,这可真是奇异呢。”常安道本人没醉,“他们不需要束腰吗?裤子掉了可怎么办?”
“有松紧带和皮带,特别方便。”殷晴乐解释,声音清脆。
晏不知身侧略过道蓝影,温如月原本待在房间里,在他转身离去后也离开客栈,一并来到空地,正好奇地眺望那两人的动向。
她踩着木鹤凌于半空,低头看了停住脚步的晏不知一眼,不在意地微笑,足尖轻点,从高处轻巧跃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殷晴乐的口中丢了颗醒酒丸。她特地选了甜口,怕小姑娘受不住吐掉。
漫上脑袋的酒意如潮水般褪去,记忆倒是分毫未少,殷晴乐迷茫地甩甩脑袋,露出一瞬惊恐的表情,看到常安道的坏笑后,又收了回去。
“那、那个,晏不知呢?”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在后面。”温如月扬起眉眼,朝身后指。低下头,偷偷与殷晴乐道,“他估计想问我你的身体状况,多亏我跑得快,没让他逮住。”
殷晴乐的目光往远处看:“哪呢,哪呢?”
修士的视野比凡人好上不少,晏不知眸光一顿,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殷晴乐极目远眺的模样。
像解开了心结,很开心。
他做不到的事,有人轻而易举就能达成。
月光从云缝间透出,却没有找到晏不知身上。冬日的阴冷与寒凉像是穿透护体真气,一点点攀上他的身体。
远处那笑盈盈的姑娘露出担忧的表情,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甩开点燃:“我去找他。”
该不会是因为她不在身边,疼得走不动路了吧?
殷晴乐还没动脚步,眼前已出现道白影,眨眼过后,掌中的火苗移了位。男子持着火折,眸中似映照星辰:“会烫到手,我来拿。”
“你去哪了?”殷晴乐一把抓住晏不知,告状,“常大哥刚刚戳你的灵视光团,一连戳了好几下呢。”
“我去拿衣服了。”晏不知早想好该如何答复,“你的出刀很熟练,但婚服繁琐,可能会拖累你的动作,还需要尽快熟悉。”
殷晴乐刚从醉梦的状态醒来,累得不行:“我今天够努力了,可以申请中场休息吗?”
她身后站着密密私语的,先前和她站在一起欢笑的两人。可殷晴乐没有移开目光,她仰起脑袋,漂亮的杏眼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把他心中空旷的地方塞得满满当当。她扑上来
时,晏不知身上的疼痛一扫而空。
晏不知忽然就明白,他长久以来的失落感究竟来自何方。
他并不满足与此。
不满足于是殷晴乐喜欢的人,是最喜欢的人。想撇去那个有一连串前缀,却空落落的“之一”。他贪心不足,想去当她的“唯一”。
喜欢这种情绪,就算藏得再深,也只能骗骗身边人,骗不过自己。
他以完全不同于殷晴乐的方式,喜欢着她。
“可以。”他听到殷晴乐的问题,静静藏起心思,轻声答。
听到一声欢呼,少女双手使劲,把晏不知拉到近前。掌中的火苗攒动不休,一路照过去,映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