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3月18日星期四
今天我们仍旧是早早就赶往下洼子村,从我老家所在的城市往北开上一个来小时的车就到下洼子村了,再开上半个小时,就到另一个省辖地级市了。
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我们车上还拉了一位设计师王姐,她是专门搞室内规划、装修设计的。
我也是前段时间看朋友圈时,看到有同学炫耀自己的新房子,追问了一下,才认识了这位设计师。
到了下洼子村,亚瑟去村口等人,过会儿会有师傅把旋耕机开过来帮忙翻地。
旋耕机是我们从附近镇上的农用器械租赁公司租的,村里的人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租农用器械,但通常还是自己干。
因为这里的村民种梨树挣了钱,也就不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的收成了,每家都只留了自己能种得过来的面积,现在村里还有一部分农田荒着没人种呢。
至于旋耕机,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拖拉机挂了根轴,轴上嵌满了铧式犁,一旋转起来厚重的刃插进土里,在柴油发动机的带动下,再坚实的土层都能给翻起来。
亚瑟本来想自己翻,我琢磨着这地都很多年没翻过了,肯定不好弄,与其累得要死要活还翻不透,还不如今年用机器好好犁一遍,大不了明年我们就不租机器了,自己翻。
而且我们还有小院那边的事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分给地里的活儿。
亚瑟跟着开旋耕机的师傅去地里了,我则带着王姐来到了自家小院。
很显然,一进小院王姐就两眼放光了,比起城市内的商品房,我这小院她能发挥的空间就大多了。
我们把小院逛了一遍,我一边走一边说了我的诉求,她“嗯嗯”地听着,都在她的平板上记了下来,很快就出了一个大致的规划给我,如果没问题,她今天回去之后就细化方案。
我看了看,感觉她给的规划比我之前自己脑补的合理多了,不愧是专业人士。
我这边没什么事了,和亚瑟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王姐一起回城了。
我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接下来几天我和亚瑟打算暂时先在下洼子村住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们天天这么两头跑实在太麻烦。
小院只是有些老旧,稍微收拾下勉强也能住,起码水电都有。
等我带着东西回到村里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村里就一盏破路灯,根本照不清路,我小心翼翼开着车轧过凹凸不平的路面,挤进狭窄的小路,勉强打横停到了自家小院前。
之后我们会把大门东侧的仓库改装一下,弄个车库好停车。
亚瑟从院里走出来帮我搬东西,他卷着袖子,没有穿外套,身上沾了灰,一看我离开后他就没偷懒,肯定实打实干了一天的活儿。
我笑眯眯地和他一起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走进小院一看,主卧和卫生间果然已经打扫好了。
我提前告诉了亚瑟其他地方不用动,反正过几天都得拆了重装,打扫也是白打扫。
我来的路上买了不少自热食物,本来打算晚上对付一口得了,忽然就听到院外响起了艳琴婶的大嗓门。
我赶紧走屋子,一出门就看到艳琴婶捧着俩碗站在院门口,见着我了就说:估摸着你们刚搬来也没法生火做饭,给你们送点饭,别嫌乎哈。
我感动得不行,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于是也没跟艳琴婶客气,接了碗表示等我们安顿好再去拜访她。
艳琴婶不在乎地摆摆手,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也没打算进来坐坐。
两只大海碗,下面是压得实实的白米饭,上面是青椒炒鸡蛋和烧茄子,堆得冒了尖。
简简单单的家常菜,我和亚瑟一人捧一个碗吃得贼香。
吃过饭我照例给亚瑟上了中文课,随后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铺床洗漱睡觉。
直至这时,我才盯着主卧那唯一的一张破木板床陷入了沉思。
这房子里没剩下什么家具,这张一碰就嘎吱响的破木板床显然要为我们奉献出它最后的价值了。亚瑟无所谓地表示他可以打地铺,我缓缓摇头说:我搬不动床垫,只拿了一床褥子过来。
往常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匆忙之间我哪能想到那么多……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里又没有沙发,总不能让亚瑟席地而眠,我还没到那种周扒皮的境界。
于是我指了指那张破木板床:你睡左边,我睡右边,就这么决定了。
亚瑟没什么意见,但我很快就后悔了。
洗漱后我们俩背对背躺下,别说偷偷玩手机了,我想睁着眼发会儿呆都是奢望,这也太方便亚瑟监督我早睡了吧!
好在今天累了一天确实困了,就在亚瑟的死亡视线中,我不满地入睡了。
2021年03月19日星期五
今天一早我去地里看了一眼,虽然昨天和亚瑟分了工,但总得知道彼此的进度。
告诉王姐的那些设计要求都是我和亚瑟之前就讨论好的,昨天给他看了一眼王姐做的初步规划,他也很满意。
地里的活儿亚瑟同样处理得很好,翻过的地看起来已经很像那么一回事了,他还将其中的石头捡了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