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2 / 2)

直就是对亚瑟整个人的终极概括。

而亚瑟却对那人说过的另外一句话印象深刻:“你的一生充满悔恨……不过未必不能善终。”

他充满深意地道:直到我去世之前,我都以为这是一句谎言。

可现在谎言成真了。

我和亚瑟正靠在一起感慨呢,盛隐麟忽然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好奇地问:刚才好像听到你俩在说算命的事儿?你们想算吗,我妈就会。

我大为惊奇,之前还真没听说过。

盛隐麟随意地摆摆手:我也不知道准不准,反正村里人都说她神神叨叨的,只有一点好处就是,她从来不管我。

这大概就是盛隐麟不住校的原因之一吧,只是他应该并不像表面那样满不在乎。

我和亚瑟刚刚聊到预言只是凑巧,并没有特别想专门去算一算,有时候被剧透人生反而是一种折磨,尤其是我这种容易想很多的性格。

而亚瑟显然就不会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精力。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今天傍晚时,竟然是盛隐麟的妈妈来喊他回家吃饭的。

往常要么没人管他,要么就是他爸爸来喊他,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到盛隐麟的妈妈。

盛隐麟说他妈妈叫吴娥,四十来岁,我不得不说,光是看吴娥的外表就能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了。

她打扮得颇有点吉普赛女郎的味道,穿着颜色艳丽的裙子,九月的天气仍带着些许暑意,她却裹了一块图案繁复的厚披肩,面上一点汗也没有。

这样的装扮在村里显然是非常另类的,不知为何我却从未听艳琴婶提起过关于吴娥的事情。

盛隐麟也有些惊异他妈妈来喊他回家吃饭这件事,往常他爸来喊的话,他还要周旋一会儿,换成他妈妈后,盛隐麟立刻就乖乖站起来了。

临走之前,他忽然请求道:妈,你给亚瑟他们算算呗?

他还记得我们下午偶然提到的话题,出于好意这么提了一嘴,吴娥没有拒绝,只是说需要生辰八字。

我有些为难,且不说我的,我上哪儿知道亚瑟的生辰八字去?

看到我的神色有些古怪,吴娥似乎也没有意外,神秘地笑了一下表示,没八字她不能算,会出问题的。

不过她还会“看”,她看到我们身上缠绕的“线”很少,所以算不算也没什么要紧的。

亚瑟完全一头雾水,问她“线”是什么,吴娥答:就是会对你的人生造成重大影响的东西。

我好奇地问,“线”少是好还是不好?

吴娥摇头晃脑地表示,没有什么好或不好,“线”少代表着我们或许能活的没什么烦恼,但万一有什么线断了,可能就会万念俱灰。

我和亚瑟都听的似懂非懂,等到吴娥带着盛隐麟离开后,亚瑟吐槽道:之前那个乞丐说的话我好歹还能听懂,现在这个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对他来说,听不懂就算了,不会再去想。

对我来说,倒是隐隐约约听懂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吴娥背后的故事。

由于实在太过好奇,晚上吃过饭后我就去找艳琴婶聊天了,亚瑟看天色已晚,就陪着我一起出了门。

说起吴娥,艳琴婶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她说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所以大家都不在背后议论她。

据说这个吴娥之前是城里人,小时候就会看很多东西了,长大了更了不得,当地很多人都很信服她,年年都要找她看一看运道呢。

按理说吴娥和盛隐麟他爹不应该有什么交集,那个男人就是个进城打工的农村汉子,可据说吴娥给自己算了一次,后来两人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那时候盛隐麟他爹还在城里打工呢,吴娥怀孕后,在她的劝说下,俩人回到了下洼子村。

没人知道吴娥这么做的用意,但想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直到现在,吴娥仍是做着这方面的生意,那些以前找她看过的城里人都还通过网络和她保持着联系。

不过这个人平时神神叨叨的,也不管家里的事,孩子也不管,都是盛隐麟他爹在管。

那个男人没什么大本事,但就是这点好,任劳任怨,从来都没抱怨过一句,艳琴婶觉得吴娥肯定就是看上了盛隐麟他爹这一点才选择嫁了的。

我琢磨了一下,既然这是人家的“生意”,那她帮我和亚瑟看了,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艳琴婶说不用,如果需要的话,吴娥会直接开口要,如果不需要,你给她她也不会收。

这个人这件事还挺有意思的,我详细写进了日记,免得日后忘了,说不定许多年后再返回来看,就会发现当年的预言早已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