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神(1 / 2)

2021年11月25日星期四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感恩节,感恩节这一天我和亚瑟在干嘛呢?

打麻将。

没错,就是打麻将。

光我们两个人闷在屋里打牌太无聊了,我们有时会在周边走走,有时也会和邻居们串串门。

串门时的活动除了吃饭喝酒唠闲嗑,那就是打麻将了。

要说打麻将这回事,老钱叔的媳妇芳婶最有发言权。

冬闲时候,她往麻将桌前一坐,能一整天不挪地方,一点不带累的。老钱叔有时候还嘟囔她,一说下地就这疼那疼的,一说麻将就哪都不疼了。

芳婶是艳琴婶八卦小组的得力干将,她最主要的信息来源地就是牌桌上。

艳琴婶偶尔也打牌,但没芳婶那么热衷,艳琴婶更喜欢走亲访友,四处串门和人唠嗑,这俩人获取八卦的途径还不太一样,两人的覆盖面一叠加,直接将下洼子村连带着附近一带的八卦尽收囊中了。

亚瑟最近学会了打麻将,芳婶一听说这个消息后立刻邀请亚瑟一起打麻将,亚瑟熟悉了几天规则,今天我们一起来到芳婶家打麻将。

这边惯常的规矩是牌桌上一家只能出一个人,除非人少时,可以一家出俩人凑够一桌。

芳婶就盯着亚瑟呢,我算是看出来了,她肯定是觉得亚瑟刚学会麻将,完全没领会到其中精髓,想挑软柿子捏呢。

芳婶这人不坏,就是有点小算计,喜欢占点小便宜什么的。

她平时和人打牌时,打的都特别小,一毛几分的,打一整天输赢也就那么几块钱,今天她竟然说要打一块钱的。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看亚瑟的样子,显然不准备做什么。这家伙和我打牌的时候频频出老千,真的出来打麻将了,一点也没准备作弊。

我好气又好笑,趁着芳婶她们收拾桌子、沏茶水、拿瓜子的工夫,拉着亚瑟说悄悄话。

我示意亚瑟我会帮他,到时候我就站在芳婶后面,给亚瑟使眼色,我叫他机灵着点,拿出对我耍小心思的劲儿来。

亚瑟有些犹豫,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都是村里的熟人。

我骂他傻子,芳婶逮着亚瑟非要一起打麻将,本来就没安好心,想要欺负亚瑟是新手。我肯定不能让她如意,不让她输个底朝天真当我俩是软柿子呢。

大不了最后赢钱了不要她们钱就是了,既给了人警告,又没真让人损失什么,这叫人情世故,懂不懂?

亚瑟摇头:不懂。

村里这点弯弯绕绕想让他弄明白太为难人了,我嘀咕了一句傻子,让他听我的就行了。

虽然亚瑟没太明白芳婶的小心思,但他知道我急了,是因为他。

亚瑟又高兴上了,侧头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在外面他想表达与我之间的亲昵时就会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习惯。

这时候芳婶已经在叫我们了,一脸嫌弃地说我们天天蹲在家里还没腻歪够,出来还这么腻歪。

亚瑟牵着我的手过去,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抱歉做了让你羡慕的事。

亚瑟生硬的中文腔调和极其正式的措辞让芳婶的脸都涨红了,老钱叔本来在一旁瞧热闹,这时嘿嘿笑着凑上来,想学亚瑟刚才的样子,却被芳婶使劲推了一把,骂他滚远点。

老钱叔马屁拍到了蹄子上,摸摸后脑勺嘟囔着说要出去看看孙子跑哪儿玩去了,说完就出门了,像是怕留在这里会成为芳婶的出气筒似的。

芳婶,亚瑟还有另外两个婶子一起在牌桌旁坐下,我和艳琴婶还有盛冬的媳妇张春梅坐在牌桌后面的火炕上唠嗑。

在亚瑟的有意为之下,芳婶坐在了挨着火炕的位置,我正好能看到她的牌。

其实说回亚瑟本身的牌技,就很不错,芳婶想挑软柿子算是找错人了,虽然亚瑟刚学会麻将不久,但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关窍。

我不怎么热衷于这些牌类游戏,更懒得在上面动脑子花心思,钻研各种技巧,所以我觉得亚瑟至少打得比我好。

艳琴婶是过来唠嗑的,和芳婶交换一下两人最近搜罗到的八卦,顺便看看能不能从我们口中获得什么新鲜新闻。

盛冬的媳妇张春梅和艳琴婶是一个村的,嫁过来之后艳琴婶也挺照顾她的。这个女人很文静朴实,和盛冬差不多,芳婶经常骂他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我觉得盛冬和张春梅倒是很配,俩人的感情看着就很好,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就是之前发烧托亚瑟送去医院的那个孩子。

联想到两人的名字,“在盛冬中绽放的春梅”,听着就很搭很有诗意。

听我说完这些,艳琴婶大声笑了起来,说我有文化会夸人,张春梅则是抿抿嘴微笑起来,看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我嘴上和她们有来有回地聊着,其实目光早就时不时瞟向芳婶的牌,给亚瑟递眼色。

刚开始时,芳婶还嘴上不停地和我们来回聊着八卦,输了也不在意,但两圈麻将下来后,芳婶输得脸色都变了。

她也顾不上再搭理分析八卦新闻的艳琴婶了,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手中的牌来。

我觉得我虽然没什么打牌的天赋,帮人出老千倒是挺有水